只有小岑望,站在秦黛黛身侧,看着生祠上供奉的人像,神色冷淡。
想到这人往后便是神玄宫道君,三界之首
,有几分傲气倒也平常,秦黛黛未曾在意。
从生祠出来,原本晴朗的天不知为何变得阴沉起来。
吴阿嫂担心下雨,回去的脚步都快了些。
未曾想才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天色又晴朗起来。
几人的脚步也随之放慢。
不远处,几个村民正看着这边窃窃私语:“那不是吴寡妇和那位新搬来的?”
“听说身侧那位是她的私生子?”
“穿得这般金贵招摇,只怕是哪家的妾室被人赶出来了。”
“吴寡妇死了男人便给孩子改姓,那女人还同她走得这般近,怕是一路人……”
“你们几个长舌夫,鬼扯什么呢?”吴阿嫂脾气直,闻言气骂,“平日里奸懒馋滑,成日聚在一块编排人,人家分明是姊弟,偏造口业说是私生子,也不怕闪了舌头!”
“一群晦气东西!”
骂完吴阿嫂不忘安慰秦黛黛:“黛黛你莫要难过,这群长舌夫每日都背地里嚼人舌根,等着不定哪日便遭了报应。”
秦黛黛昨日便听过这些风言风语,昨夜睡去前也曾思索过此事。
人界和修界其实也有共同之处,那便是对强者的畏惧。
只是修界是高境界者对低境界者与生俱来的威压,而人界之强,却是强在权力。
于六合镇的村民而言,最大的官莫过于那县衙中的知县。
看着吴阿嫂气愤的脸色,秦黛黛摇摇头:“阿嫂,我无碍。就是烦请你帮我照顾着些阿望可好?”
吴阿嫂不解:“黛黛,你要去哪儿?”
秦黛黛低头看了眼小岑望,他也在抬头看着她,唇紧抿着。
黛黛笑了笑:“阿嫂,傍晚你便知了,麻烦了。”
贴在县衙门口的悬赏告示被揭了!
消息传到六合镇时,已是傍晚。
如今深秋,落日后便逐渐昏暗,各家烟囱的炊烟在烟青色的天色中飘着。
早已农闲无事的村民聚在一块,正商议着此事:“你说,那揭告示的是个修士,县正亲自正衣冠出来相迎的?”
“修士?那修士是何种模样?”有人惊叹,随后惋惜道,“唉,咱们这儿几十年前还出过不少有灵根的修士,这些年竟再未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