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听,慢慢的就不哭了,时不时问一问扉儿和他夫郎如何,听到两人恩爱,舒心了些,又听到请了府县大夫如今上门给扉儿诊治,那是更舒坦了。
“……小越是个好的,还记挂着扉儿的病。”老太太满意夸道。
刘妈妈见老太太精神头好了些,有些为难,不知道讲不讲三少爷被下药这事,许老太太瞧出来了,说有什么直说。她现在是就想听扉儿那的事,什么大事小事都想听。
“出门时,郎君还担忧,说几年没给外公外婆拜年送礼,怕是这边以为他们小辈怠慢了,其实不是,郎君没嫁过来前,夫人安排我照顾伺候三少爷,小院独居,米面粮食从没苛刻,月银也按时发,谁知道那个继室杜氏是个背地里心思歹毒的,她竟给三少爷的药材里添了别的药材,想要三少爷断子绝孙……”
许老太太听到这儿,差点撅过去,扉儿咋日子过得如此。
“这个歹毒的!”许家儿媳也骂。
许文斌没想来竟有这等事。
刘妈妈忙说:“还是郎君带三少爷去府县看病时发现的,后来用参茶慢慢养着,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那杜氏不敢下毒,只添了几味泻火的药材,要是没发现,经年累月的,可能就彻底坏了,幸好有郎君在。”
“小越、小越救了扉儿啊。”许老太太哭叹,拉着刘妈妈手,让刘妈妈坐下来好好说,还让儿媳倒了茶。
刘妈妈哪里敢这般,可许家确实是没那么大规矩,或者说许家人看重三少爷,连带着对她都客气些。
可真是好啊。
许家好、夫人好,可为啥三少爷命就这么苦——刘妈妈本是想说三少爷傻了可怜,如今一想,三少爷有了郎君,郎君那么好的人,三少爷福气大着呢。
等许大人回来后,又是一番拜见。
许老太太刚哭过几回,眼睛是肿的,可精神不错,也不愿歇着不去听,好不容易听到外孙消息,是舍不得错过半点。许大人也是如此。
牛师傅送了年礼上来。
许大人跟老妻读了信,看到外孙写的福字,说好,让二儿子拿去贴上,还有那一匣子人参,许大人觉得贵重了些。
牛师傅就说齐家是做药材的,如今住的桃花乡离桃源乡近,桃源乡是种药材的。
“大人,这是郎君和三少爷的孝心。”刘妈妈道。
后来那一百两银子也拿了出来。
许老太太一看银子就眼红,又哽咽,说傻孩子啊,又是分家又是搬到乡下盖宅子,这般艰难,怎么还如此破费了。
你们外公再如何,家里也是清闲的,日子比以前好。
许老太太不跟官夫人比,就是跟以前村里日子比。许大人如今是八品县丞,舟山府县虽是不及沙南繁华富饶,但积攒多年的底子在,怎么说日子也比寻常百姓日子好过许多。
这宅子虽小了些,但够用了。
这个年,对许家人来说是很特别的,刘妈妈和牛二的到来,让许家人都高兴乐呵,尤其是许老太太,经常拉着刘妈妈手一道说话聊天。
许大人年迈了些,做官十多载,没什么背景,胆子也小不敢做那贪污的官,只是官场上水至清则无鱼,底下人也会孝敬,许大人拿孝敬时是手心都烫的慌。
之前在沙南,就因胆小谨慎,对上峰也是寻常过年过节走动,送的也不算越了规矩,因此得了个稀松平常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