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依云的伤心和的朱氏完全不同。
她是气自己千方百计筹谋的局,竟然被大事小化,小事化小了。
最让她咬牙切齿的是,谢家一父一子,一个去徐家摆官威,一个亲自去刑部要人。
这是妾吗?
这分明是谢府三奶奶的待遇。
榻上,倪儿起身绞了块热毛巾,递给杜依云:“姑娘,这次不行,咱们下回再……”
“哪还有下回?”
杜依云恨恨道:“下回再冲着那贱人去,谢家人就该察觉了,他们又不傻。”
倪儿愁啊:“姑娘这事,还得过了明路才名正言顺,否则……”
“谁不知道要过明路。”
杜依云把热毛巾往倪儿手里一扔。
“爹都试探好几回了,谢道之那个老东西就是支支吾吾,不给句准话。”
倪儿冷笑:“小姐没嫌弃三爷短命,他们谢家倒嫌弃起咱们杜府来了,真真笑掉大牙。”
杜依云怒道:“不许说我三哥短命。”
“瞧瞧奴婢这嘴!”
倪儿轻轻抽了自己一嘴巴,“不过话又说回来,那贱人到底是个什么来路啊,竟能劳动谢老爷?”
杜依云一听,愣住了。
对啊,她什么来路?
父母兄弟是谁?
是谢家哪门子的贵客?
我竟然一无所知。
“不行,我得让人查一查。”
杜依云用力一捶床沿:“等查到了,我再想办法治她,我还就不信了!”
……
一夜好眠。
晏三合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睡在外侧的李不言早已不见踪影。
这个时间点,她多半是练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