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晏行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
先前这位小殿下,分明入府去拜见她的母亲了,母女相逢何至于连一顿饭都未留她吃。
“殿下,身份尊贵如何能屈尊,”萧晏行口中淡淡说了句。
谢灵瑜眨了眨眼,看向萧晏行:“你是在嫌弃我永宁王府的膳食?”
这话当真把萧晏行噎住。
他原意本是谢灵瑜身份尊贵,不该屈尊与他一块用膳,却被她硬生生曲解为,他觉得这膳食不够好。
萧晏行淡声说:“并非此意。”
“那就一起吧。”谢灵瑜态度随和,似丝毫不介意。
一旁的贺兰放提着食盒,目瞪口呆了半天。
倒是谢灵瑜突然扭头问道:“可拿了酒过来?”
“未曾,”贺兰放回道。
“去拿壶酒来,今夜月色不错,理当小酌两杯,”谢灵瑜似乎兴致不错。
只是站在她身后的两个婢子,脸上纷纷流露出些许担忧。
偏偏又不能出言劝阻。
最后贺兰放将食盒交给春熙拿着,重新去膳房替谢灵瑜拿酒。
谢灵瑜入了房内,瞧见清丰正在里间收拾东西,她看了眼:“此处居所好像小了些,不如我让人重新收拾个院子。”
“此处甚好,殿下不必费心,”萧晏行婉言谢绝。
谢灵瑜想了下点头:“此处是离主院最近的一个院子,你住这儿,正好离我近。”
春熙和听荷两人正打开食盒,将里面的膳食端出来放在桌上,听到殿下这话,两人下意识朝对方看了眼。
她们都知殿下对这位郎君另眼相看,可也没想到,会到如此程度。
萧晏行有种莫名被堵住的感觉。
就好像他天生不该拒绝这位殿下,因为她总有法子叫他无话可说。
不一会儿,春熙她们将膳食在窗边桌上摆好,屋内早已生好了炭火,暖和得跟入了春似的,是以窗扇半敞着,也不觉得冷。
待贺兰放将酒拿了过来,谢灵瑜挥挥手:“好了,不用你们伺候了,都去用膳吧。”
“殿下,婢子不饿,”听荷哪儿敢这般离开。
毕竟殿下身边,可不能没人伺候。
倒是春熙瞧着谢灵瑜的眼神,轻扯了下听荷的衣袖,最后竟将她拉了出去。
两人到了外头,听荷轻声怨怪:“何故将我拉出来,殿下身边岂能无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