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看到裴靖安而片刻失神的谢灵瑜,终于被这句话勾了回来。
片刻,她立即意识到,萧晏行所说之话的意思。
她长睫轻扬,漂亮而亮润的杏眸看向他时,闪过流光溢彩:“我一直都是相信郎君的。”
两人之间的气场太过炙热,有种旁人闯不进去的感觉。
连一旁的韩稚离,都有些吃惊的分别看向他们,毕竟这个郎君她可眼熟的很,不就是方才她以为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郎君。
“原来这个郎君刚才一直看的人,不是我,”突然韩稚离后知后觉地说了一声。
只是她本以为自己是自言自语,却不想这句话脱口而出,引得周围几个人都看向她。
包括对面的裴靖安。
此刻裴靖安本也是一直看着谢灵瑜,却在听到这句话,诧异地看向韩稚离。
“韩娘子,”裴靖安一直以为所受的良好教养,让他在极怒之下,依旧维持着翩翩君子的风度。
他本也想向谢灵瑜打招呼,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裴四郎也来看榜了,想必你一定会高中的,”韩稚离回了礼之后,还是说了句讨喜话。
她看热闹归看热闹,如今会元都不是裴靖安的,瞧着他好似也大受打击的模样。
韩稚离倒也没多讨厌对方,自然是在这样的日子里,说两句好话也没错。
谢灵瑜并不想跟裴靖安有什么瓜葛,找到萧晏行,她便想要先行离开。
“这位小娘子,”裴靖安到底还是没忍住,开了口。
谢灵瑜朝他看了过去,神色早没了方才的失控,只原地安静站着。
“先前舍妹在韩府寿宴上回去之后,与我说开罪了您,我本想带她登门谢罪,却又怕叨扰,如今见面裴暮朝代舍妹请罪。”
暮朝。
谢灵瑜唇齿间无声念着这两个字,心底除了嫌恶之外,竟再也一丝涟漪。
如同曾经他唤自己阿瑜那样,她也是那样亲昵的唤者他暮朝。
谢灵瑜站在原地,长睫微颤后,轻轻抬了起来,她那双眼眸里盈盈水光尽数消失,只剩下居高临下的骄矜:“那想来你妹妹也已告诉你,我并未打算惩罚她,要不然那日在韩府我便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永宁王亲口说出的话,自然一言九鼎。
“所以不必跟我请什么罪,日后多管束管束她便好,”谢灵瑜神色冷漠。
那日她确实瞧得分明,是章含凝自己故意落水,裴云音虽有些仗势欺人,但是她也蒙受了不白之冤,所以谢灵瑜压根就没打算动裴云音。
她从来都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冤有头债有主。
她身上的债,是有人该还。
但不是那个裴家小娘子,而是眼前的裴靖安。
“原来您就是沧郡萧晏行,”此时旁边突然插入一个略显颤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