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行伸手去接,只是当他的手指尖捏住香囊一角时,谢灵瑜却并未松手。
她倾身靠近萧晏行,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圣人素有头疾,此香对凝神静气有异效。”
萧晏行眼瞳猛地一缩,显然他明白了谢灵瑜说的意思。
圣人有头疾,
此香对头疾有奇效,他明日将香囊悬挂于腰间,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毕竟殿试之时,圣人兴致来时,会在考生之间来回巡视。
若是站在萧晏行身边,他身上悬挂的香囊,会让圣人闻之心旷神怡,到时候圣人便会对他心生好感。
只能说这个法子虽然几率很低,但不可谓不是一种尝试。
毕竟裴靖安在长安名声太盛,他祖父又是当朝宰辅,圣人只怕早就听闻过他。
而萧晏行不过是在春闱后,才在长安有了名气。
殿试的名次是由圣人亲自选定,有时候写得文章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在短短一场殿试内,入了圣人的心。
这也是为何探花,总是钦点被那一科长相最为俊秀的举子。
才华有时候或许还要仔细辨别,长相可就是显而易见了。
谢灵瑜轻轻松开手指,萧晏行将香囊稳稳的拿在手指尖,他便听到对面的少女轻轻一声叹息;“所以说容貌太盛,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
萧晏行眼底划过一丝迷惑,似乎并不理解她为何此时说这个。
直到谢灵瑜低低笑了声:“我是怕皇伯爷因为你的长相,忽视你的才华,直接将你钦点为探花。”
萧晏行这才明白,她方才那句话的意思。
谢灵瑜离开后,他并未耽搁太久,便如她所说那样早早歇息,为明日殿试养精蓄锐。
从净室回来,萧晏行将那枚香囊在枕边放着,不得不说,香囊里的味道确实清新淡雅,有种闻之疲倦尽消的惬意感。
伴着这清雅的味道,他进入了梦乡。
这一次梦里的场景居然再次清晰了起来,在他睁开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坐在一处酒楼里面。
他一人独坐在雅间,身侧的窗户是打开着的。
徐徐清风从窗外不断吹了起来,他却一杯又一杯地接着喝着酒。
不多时,隔壁一阵喧闹的声音响起。
“要我说圣人当真是宠爱这位殿下,大婚排场竟比几位皇子还要隆重。”
“可不就是,我方才过来的路上,一路红绸漫天,真真是富贵滔天。”
“说来说去还是更羡慕那裴家四郎,竟然能娶的如此美人不说,还有这等泼天的富贵等着。”
“要我说,娶这位殿下可比尚公主更为尊荣,毕竟公主的子嗣也是要承袭夫家爵位,这位殿下可是有堂堂亲王之位,可给子嗣承袭。”
他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