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瑜望着不远处湖面上的几艘小船,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在打捞什么呢?”
“还差一个。”
柳郗意味深长的回道。
谢灵瑜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还差一个?”
“前几日也是这样?”倒是一旁的萧晏行,望着湖面上乍然吹起的冷风,吹皱了一池秋水。
柳郗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朝着谢灵瑜看过来,脸上写着认真:“殿下,要不你考虑考虑将辞安交给我,我保管一年之内,必能让他成为名满长安的断案高手。”
他一向是不苟言笑的模样,这次倒是说起了不相干的话。
小船上的人还在矜矜业业的打捞着,沉着湖底的东西倒是有不少,破衣裳烂草鞋,今日雾气还重,天色更是阴沉,特别是站在这个湖边,没一会儿肩头的衣料都被沾染了些许潮湿。
谢灵瑜偏头看向萧晏行时,发现他浓密的眼睫上,不知何时缀着一棵极小的水珠,盈盈挂在他的睫毛上,他偏偏朝着谢灵瑜也望了过来,那颗水珠在睫羽上摇摇欲坠。
这一下让谢灵瑜的心也有些被融化的感觉。
“那可不行,”明知道柳郗只是在说笑,这是打趣的话,但她却拒绝的毫不犹豫。
她可舍不得。
这种情绪来的猛烈却又自然。
没一会儿,一艘小船往回划了过来,上面的人朝着按岸边三人行礼,这才对柳郗说道:“大人,未曾再发现旁的尸体。”
“看来确实是没有了,”柳郗没有意外。
这时他才轻声解释说道:“先前三户一起跳河的人家也是,我们查访了他们家中详细人口,都发现少了一个人。”
“是什么人?”谢灵瑜对于这个案子是越来越好奇了。
柳郗摇头,轻声说:“身份不固定,有户人家是缺了个儿子,有户是少个孙子,还有一户也是一个儿子。”
谢灵瑜这下明白,柳郗为何又要去鸿胪寺要这户胡商的资料了。
因为这些外藩人在长安不管是娶妻生子,都是要到鸿胪寺登记的,因为普通衙门是不管理藩客,所以他们的身份名帖,都是鸿胪寺来发放。
谢灵瑜不过也有些好奇:“不过我们鸿胪寺的资料,还未送过来,你是怎么知道这家又少了一个人。”
柳郗并不意外这个问题,相反他露出一丝苦笑:“殿下以为,在经历这三个案子之后,我们会没有防备吗?其实我们这几天也一直在寻找有异常的人家,比如跟这三家有联系的。正好这个胡商便是其中之一,只是我怎么都没想到,他们也会自杀了。”
长安城内出现这样的怪异奇案,即便案子本身没什么奇特的,但是连续几天都同样发生,不免有人传那些子虚乌有的。
就连邪祟作乱,这种传闻都在长安百姓之间悄然传播了起来。
这不几天内,长安城中本就是香火旺盛的各个寺庙,如今更是香客拥
挤,求神拜佛的不再少数,寺庙里的平安符这下都被抢的一干一净。
“你去过这个胡商家中吗?”这回轮到萧晏行提问了。
柳郗摇头。
谢灵瑜扬起手中的文书:“正好,这里有胡商的地址,咱们可以一并过去瞧瞧。”
随后谢灵瑜将文书递给了柳郗。
而此时柳郗将仵作叫了过来,让他对照着文书上的特征,找一找这个胡商家里究竟是少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