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子上逗留这么久,也是时候继续上路了。
又是一个清晨,祝宝棋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昨天众人凑在一起商量过了,今天开始继续北上,向着草原出发。
应棠一早起床脸色就很臭,他不情愿和阿日斯兰坐同一车厢,宁可在外驾车。听着车厢里传来的说笑声,他的心情更差了。
从他的角度来看,阿日斯兰这种人狼子野心,比宁子蹇更无耻腹黑,祝宝棋假如真的跟了他,日后指不定是什么样悲惨的结局。
他心里着急,却又没有立场插手,虽然和祝宝棋的关系缓和,勉强也算朋友,可是上一世的结局并不真的就此抹去,而且比起他,祝宝棋显然更愿意相信那个蛮子。
心中藏事,做事自然有纰漏,应棠牵引着马儿的绳子几次偏了方向,差点撞到路边的树上,车也走得东倒西歪,祝宝棋被颠得难受,差点吐一地。
阿莱终于忍受不了,爬出车厢怒道:“你会不会驾车啊!”
“要你管。”应棠回神,忙拽住即将又一次撞到树干的马儿,心虚的说:“又、又没真的撞上!”
阿莱翻了个白眼,上前劈手夺过缰绳,将应棠挤到旁边去,不耐道:“去去去,走开”
被人粗鲁推开,应棠就算不高兴,可他究竟是理亏,只得气哼哼的往一边坐了坐,将驾车的权限交还给阿莱,自己抱着双膝生闷气。
阿莱驾车技术不错,只几下就安抚好了之前受惊的马儿,使得车又能在路上平稳前行,车内祝宝棋终于能好好喝上一口水,头也不晕了。
马车疾驰,路两边的树木也跟着后退,应棠独自待着发呆,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阿莱撇嘴嘀咕道:“要是不情愿,你大可以自己走,干嘛非要跟着我们!”
听到他的抱怨,应棠忍不住怼道:“以为我愿意?要不是怕那傻子被你们骗,谁想跟你们一路!”
“我们怎么了?”阿莱不服气,转头瞪他:“我家殿下对小公子痴心一片,有你说话的份?你凭什么觉得我家殿下不好?”
应棠嗤笑一声,阴阳怪气的说:“你们蛮子就不是好人!”
“你!”阿莱气坏了,“那也比你们这些喜欢勾心斗角的汉人强!”
“小公子在皇宫的时候也没见你对他多好,现在来装什么好人?”
应棠的脸色陡变,张口想骂人,可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因为阿莱说得没错。
马车里的祝宝棋将外面的对话听得真切,心情一时有些复杂。他总算明白应棠和阿日斯兰之间那无缘无故的敌视因何而来,只是心情同样五味杂陈。
阿日斯兰担心他把那些话听了进去,急忙表明真心道:“我发誓,我对你,一心一意。”
“我知道。”祝宝棋哭笑不得,生怕他在这又要说些肉麻露骨的情话,转移话题说:“等到了下个落脚地,你去帮我买些果子吧,我有些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