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乱步桑,如果你是当年看到我作弊的同学,你会当场举报我吗?”
我别有用意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倒是很想知道,他是会包庇我,还是举报我。
这是两条路,一条与我完全对立,一条与我同流合污。
我心想,还真是用心险恶的选择题。
“我吗,”乱步不假思索地说,“我会教清溪溪的,一直到教会为止,什么题目都可以,我都会很有耐心的。”
“所以,”他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软乎乎的,体温比正常人都要高,察觉我很冷,干脆把我的两只手都拖过去捂着了,“你要相信这世界上没有我这个名侦探做不到的事哦,阿嚏——”
窗户没关严,一阵风吹进来,乱步打了个喷嚏,皱起了鼻子。
他说的信誓旦旦,像是一个承诺。又因为充满了孩子气,让人觉得不正经。
我抬眼看了他片刻,然后替他拢了拢前额的碎发。
“……嗯。”
这一晚的乱步过得十分煎熬,麻药是敷的,等到夜里时,药效早过了,他疼得睡不着,扒着枕头翻来覆去。
快到天亮时,耳边才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
“乱步桑——”
没醒。
“乱步桑,我们来生个宝宝吧——”
也没醒。
“江户川乱步,福泽谕吉说要批评你——”
还是没醒。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我屏住呼吸,悄悄地伸过手,托起他的左手,握住了他的无名指,开始拽那枚戒指。
噗通。
枕头掉在了地上。
我大气不敢出一声,乱步没醒,但他翻了个身,压住了我,然后像只树袋熊似的缠了上来。
“让我睡会儿,困。”他眼睛都没睁开,也许是梦话。
他在我的脖颈处蹭了蹭,在我脸上“啵”了一口,糊了我一脸口水。“清溪溪好乖好乖啦。”
我:“……”趁睡摘戒指计划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