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他陪我练习异能时的场景,无论我变出什么,他都往嘴里塞。
他喜欢趴在我的腿上午睡,追着我讲童话故事,然后又各种挑刺。
他不敢夜里一个人上厕所,他穿小裙子会闹脾气但是又会偷偷照镜子,他喜欢吃蟹肉罐头能吃到小肚子撑得圆圆的。
他是太宰治,他又不是太宰治。
……
恍惚间,一只大手盖到了我的头发上。
“辛苦了,清溪酱。”
他掌心的温度是冰冷的,顺着我的头发缓缓往下,抚过我的脸颊,覆盖了我心底的寒冷。
我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快亮了。
太宰不在我旁边,房间里静悄悄的。
墙壁上的一排正字下,多了几笔,看来幼宰之前也在学着幼年时的我,认真地记录下在这里度过的每一天。
我推开了门。
门外,成年太宰双手托腮,慵懒地坐在地上。
“你为什么坐在这里?”我也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
他嘴角一牵,露出淡淡的笑意:“坐在这里感觉很好,这样你醒来时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
“那又怎么样,你能多长块肉吗?那是——”
我抬起头,看到离我们不远处的那棵大树,从枝头到树干,每一处都缠满了白色的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片树叶都没有放过。
“你这是抢劫了一个绷带用品店吧?”
“哈,有没有一种冬天大雪落满树枝的感觉?”太宰似乎是被自己的艺术作品给深深地陶醉了。
我毫不客气地评价道:“毫无品味。”
“你说话还真是伤人自尊呐,清溪酱。”太宰无奈地解释道,“我想起小时候你在冬天给枯树挂满纸花的事了,像在凛冬季节看到了春天。所以作为回报,我想让你在夏天也能欣赏到冬日的美景。”
“这个算是美景吗?你在逗我吗?简直让我想起了工藤新一出演过的《名侦探柯南之绷带怪人杀人事件》里的惊悚场景。”我嘴角抽了抽,“另外,纸花不是我折的,是津先生折的。”
我手残,折出来的纸花像是一个个奇丑无比的大肿瘤,当初也是津先生替我折好挂上的。
“这样啊。”太宰哼了一声,耸了耸肩,“这棵树也当成是那家伙裹的吧。”
“……”喂喂,不带这么栽赃陷害的吧。
我走到树下,近距离观察着这棵被绷带缠满的树,太宰紧随我的脚步,也跟了过来。
“你到底用了多少卷绷带?”我扭过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