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镇守使陈风,因勾结异族,残害人族异能者,从今日起剥夺镇守使职位,押送天牢!”
陈风拿起圣旨,挺直腰板,冷哼一声,似是自嘲。
“勾结异族,残害异能,呵呵,好大的帽子!”
一如前世,重生又能如何?
三十万铁骑从江南而来,踏破北境,龙城内坐镇的七位大天监联手冲杀,前线溃败,后线围剿。
即便我已重生,又能如何呢?
往事历历在目,龙城天子的猜忌嫌疑,百官的弹劾算计,监狱十年的阴森冰冷,昨日刚刚死在牢里的他,今日重生了。
但是又能如何呢?
他还能感受到昨天,天牢里冰冷的枷锁,冬天里蜷缩的寒意。
又能如何?
这十年,他看清了人情冷暖,看淡了富贵荣华,看明白了皇权争斗。
所以,重生之后,他不想让无数的将士战死沙场,自此北境,妖兽入侵,外敌环伺,百姓无处可去,无家可回。
陈风这一世,要活下去。
因为十年后,有一场大劫,而他,一定要活下去。
哼,不过些许风霜罢了。
陈修放下长剑,站在城头。
他面如水镜,青丝飘扬,消瘦的身躯也难抵英气翩翩。
纵然生死之时,神色依旧,他将长剑扔到城墙之下。
“将士们!北境已破,放下刀兵,天子不会追究你们,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城我一人死,足矣!万万不能牵连你们!”
陈风这番话,发自肺腑。
而他能让的,也只有这些了。
他镇守北境十三载,五岁随父征战,踏平鞑靼,祛除边虏,十三岁时,父亲战死在东征之路,斩妖兽三千,力竭而死。
此后,替父驻守五年,北境平安,战事皆平。
陈风世袭罔替,接任北境镇守使。
天子眼中的镇守使,将士兵卒中的王。
在他们眼中,这里没有镇守使,只有风雪之中的新王。
陈风自此成为北境最年轻的王,将士们号称他为北安王。
父亲手下的兵,是和自已从小长大的。
前世,将士们誓死护卫自已,大战三月,全部身死,无一投降,无一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