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今日出门,觉得无处不得宜。或许是知道前来拜见夫人,心中欢喜,便见什么都称心合意。”
“为何欢喜?”
谢夫人神色静静,似能洞察一切。
尹萝想了想,道:“来时我同谢大公子说,阿蕴和阿瀛的眼睛与他相像,见了夫人便知道是为何了。”
这番话需曲折地品味。
谢夫人长睫稍敛:
“绥游夏景闻名,多避暑胜地。你若喜欢,不妨多出去走走。”
“是。”
确实没有什么刁难的场面。
谢夫人不是热络的性子,但也没有刻意将尹萝晾在一旁,几句话后便没有再发问,临走前又送了尹萝一枚戒指。水头极好,镂空雕着,却毫无打磨的痕迹。
这份礼物一看就不同于其他。
尹萝双手去接。
谢夫人的视线凝在她腕上,不动声色地收回。
待尹萝离去,静默伫立的侍女无声上前换了杯热茶:“……夫人?”
“锁魂在她手上。”
谢夫人冷冷地道,“此物交于谢濯,是让他用来锁未婚妻的吗?叫谢濯去流萤堂,我与他父亲等着他!”
把人私自带回来绥游便罢,日日留在宅子里也勉强可说是担忧她身子,锁魂算怎么回事!
-
尹萝刚同谢惊尘打了个照面,他就被一位侍从叫走了。
“我稍后便回。”
谢惊尘叮嘱道,“你去找阿蕴玩一会儿,不要乱跑。”
尹萝:“嗯嗯。”
谢蕴不在来时那处,一应收拾得干干净净,仿佛无人来过。她的住所也属于内院的范畴,但和
谢夫人所住不是一个方向——足见谢家之大。
……话说隔得这么远,阿蕴难道是特意在此等她的?
尹萝问清谢蕴的住所,得从东边绕半个圈,想去但又念及谢惊尘说的“稍后”,游移不定地走了几步,听见前方传来模糊的咳嗽声。
计如微扶着树干掩唇低咳,肩颈牵连着背脊都在颤动,隐隐绰绰露出的肌肤和手背都是苍白的颜色。
唯一的侍从在身后数米,站得远远的,面露焦灼又不敢接近。
尹萝靠近查看,就被计如微敏锐察觉。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