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舟浑身僵硬地和他握手,礼貌地道谢。身体却弥漫出了一股花香,很淡。
荀玉带来了一捧花,他看起来格外高兴。
他带着赢舟,去看了单位分的房子。在寸土寸金的避难所,很清净。
他带赢舟打游戏,没有人能讨厌游戏,赢舟其实也喜欢,只是没什么朋友,找不到人组队。
他带赢舟去餐厅吃饭。中餐,餐厅角落,还有演奏乐队正在表演。
餐厅在结束时端来了餐后甜点,一个精致漂亮的小蛋糕。
赢舟用餐刀切开,蛋糕胚里有一枚亮闪闪的钻石戒指。
赢舟忍不住想,这确实很土狗。
荀玉的表情充满期待:“赢舟,我喜欢你。可以让我继续照顾你吗?”
乐队弹奏的音乐,也从《月光》换成了《梦中的婚礼》。
但赢舟却沉默了很久。
赢舟听见自己说:“喜欢?……这是什么……让人感到痛苦的新手段吗?”
“可以把狗还给我吗?”
他看着荀玉诧异的眼神,转头,再也没能控制住自己,歇斯底里地呕吐起来。
梦里,赢舟肩膀上的乌鸦飞了起来,发出了快乐又诡异的笑声,无数根深黑的羽毛飘落。
“嘎——嘎嘎——!”
赢舟猛地从梦里惊醒。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
手指处有奇怪的触感,赢舟掀开被子,发现姜饼人一样的影子正在他的掌心,用力捶着他的小指。
它不会说话,但肢体语言看上去充满了懊恼。
应该就是它把自己从梦里叫了起来。
梦里的故事正在依稀变得模糊。赢舟打开手机的备忘录,十分简短地记录下来。
他只睡了一个多小时。窗外依然阴雨连绵,天色晦暗。
赢舟的枕头湿了一片。
他抬起手,用手背擦了擦这莫名其妙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