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异能局几个区加起来,也有上百号职工了。只要发起饱和式进攻,靳白羽想活下来也不太容易。
人偶的假手被砍出了深可见骨的伤痕,里面没有骨头,是一根钢筋。
荀玉又挥动了长刀。
假人手腕上的伤痕更大了,几乎只剩一层皮粘着。
就在荀玉即将挣脱的一瞬,他听见底下深渊里传来的人声。
“……好疼。”
很空,很远,也很轻。
尽管有些走形,但荀玉能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
他低下头,看见了水面之下的景象。
棺椁一样的展柜里,太岁正躺在其间,纯白的发丝染上了血色。黑色十字架贯穿了他的胸口。
十字架上还站着几只讨人厌的黑色乌鸦。不断啄食着太岁伤口处的腐肉。
荀玉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朝水底游去。但他很快狠狠咬住了自己的舌尖。
血腥味在嘴里爆开,疼痛的感觉在这一刻如此清醒。
不是伤口在疼,是心疼。
……
……
何文来到床边,他看见了一颗腐烂的心脏,但中央的红心却不见踪影。
这颗心脏的表面有一个个脓疮似的突起,子弹陷入的地方烧灼成了一团烂肉。深黑的血液正不断从伤口处喷出。
身后传来一声枪响,何文匆匆扭过头:“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
赢舟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不用担心我们。”
何文掀开床单,寻找着破解的方法。他好像有在思考,但因为不断上升的水平面,和潜在的死亡威胁,整个人根本想不出什么答案。
有些人在遇到危险时会更冷静、从容;但何文显然不是这样的人。
但他知道,荀玉不在,他就是在场人里年龄最大、经验最丰富的人,他需要承担起这份责任。
何文的眼镜挂在鼻梁上,背后全是冷汗。
就在他思考该怎么办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黑色心脏剧烈震颤起来,然后突然像气球一样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