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打游戏的时候,同学在他旁边说了很多话。
同学说家里杀了鸡,鸡腿鸡翅只给爸爸和哥哥,她只能吃鸡胸和鸡屁股;姐姐16岁,去电子厂打工,一个月能赚700,寄回来600。妈妈说等她初中读完就不读了,十五六岁,要么跟姐姐一样去打工,要么像妈妈一样嫁人。哥哥要结婚,要在镇里或者县里买房,以后才能娶个好老婆,帮衬她们姐妹。
赢舟其实没仔细听的,只是“嗯嗯”的回答。
最后,同学皱着脸说:“赢舟,我不想去打工。姐姐回家总是哭,手指都被染色剂泡坏了。我到时候和你结婚行不行。班上其他男的都太丑了。”
“啊……可是。”
“到时候我买个游戏机给你玩。”
“……好吧。”
小同学没有嫁给他,因为赢舟小学二年级就跟着妈妈去省会了,后来也没有回去过。赢舟甚至都不记得她的脸和名字。这不应该,起码那个经常揍他的男同学,赢舟就记得挺清楚的。
或许这是一种刻意的遗忘。书上说的,人会遗忘那些痛苦和充满无力感的瞬间,以保护自己心灵上的安全。
但俄罗斯方块确实挺好玩的。赢舟成年后也爱玩。
车辆在凌晨三点,抵达了银山墓地。
不愧是均价20万一平、使用年限仅50年的奢华墓地,广场修的像是帝陵,细看才会感觉到些许的粗糙。
早在一个月前,异能局就在安排任务相关的行动,如今负责守墓的都是异能局的派遣工。真出事了也能第一时间协助元问心。
坟主的名字叫潘成,几十年前做服装厂生意的,身价数百万,是当地有头有脸的小老板。
那时候X市房价才400一平,银山墓地一座坟价格也才8000。
潘成的坟包已经挖了出来,底下是有些褪色的红漆棺材。旁边还有局里准备的新棺材,透气的,里面还有枕头和垫子,看起来很好睡。
棺材边上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胸口别着研究所的工牌。
元问心简单地介绍:“放心,我们不会填土。这是研究所派来的记录员。”
研究员是分工种的。一类叫学者,一类叫记录员。目前还没有分的太清,但在新历,属于泾渭分明的两个工种。学者在地下实验室,进行研究发明;而记录员时常来往于地表和地底,进行实地考察。
记录员未必都是异能者,但在一些“装备”(诡异力量道具)的加持下,战斗力甚至不逊于异能局职工。
赢舟和记录员打了个招呼,深吸一口气,躺进了棺材里。
元问心蹲在棺材边上,低头问他:“你没幽闭恐惧症吧。”
赢舟摇头:“没。”
“那就行。”
元问心想了想,从皮包里翻出了几张冥币,拍到赢舟的胸口上。
“之前出任务发现的,还没来得及上缴。你先拿去用。别告诉别人,有余力的话,可以稍微帮一下同事。”
元问心的暗示给的很隐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