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农村、林区、山场,与城市相比,可谓是天差地别。这里的人们常年出苦力工作劳动,平日还见不到什么油水。
所以,就算是靠山吃山。在这年头,谁家要是能打到一头野猪,或是黑熊、棕熊,那可是比过年还美。
特别是秋天,正是各种山货丰收的季节,也是野兽们抓秋膘的时候。
无论是熊类,还是野猪,整天在山里吃核桃,嚼橡子、榛子,撸软枣子、山葡萄,都吃的沟满壕平,积攒了一身的肥膘。
就说赵军和李宝玉今天打到的野猪,是只母野猪,它夏天的时候,连二百五十斤都不到。
可现在,硬是吃到了二百八十斤左右。别的地方不说,单说猪肚子上大片的肥肉,就是在东北被叫做囔囔踹的地方,割回家焅油,焅出的猪油装个两坛子都不在话下。
要知道在这个粮油凭票供应的年代,一家四五口人,一年能分到的油,也没有这么多啊。
而且肥肉焅油以后,内部油脂被焅出,原本软乎花白的肥肉,就会缩小,变成了金黄酥脆的油梭子,拿些盐面一蘸,嚼在嘴里又香又酥,美味至极。
所以,赵军和李宝玉的行为,落在有些人的眼里,就是败家了。
但在猎狗眼中,小主人的行为,无疑是对它们舍生卖命的最大褒奖。
两条狗毫不客气,李宝玉给,它们就吃,只吃的肚子溜圆,肉顶喉咙眼儿,这才跑到一旁趴下来休息。
眼看着李宝玉喂完了狗,赵军起身,走到李宝玉跟前,问道:“兜子呢?”
“呀!”正蹲在地上拿树叶蹭手擦刀的李宝玉,闻言就是一愣,猛然想起道:“扔上头岗子上了。”
赵军又问:“干粮呢?”
“呀。”李宝玉又是呀了一声:“都搁一块儿呢。”
赵军没好气地笑道:“拿去吧,那还瞅啥呀?”
听赵军这话,李宝玉便起身,往远处跑去。
这哥俩为了此次打猎,可是在家里谋划了好些日子。临来时,带的东西也全,连吃带用的装了整整一蛇皮口袋。
这蛇皮袋原是由李宝玉背着,只是在砍棍子套侵刀时,就把蛇皮袋给丢在一边了。
现在李宝玉去找东西,赵军呢,他拿起被李宝玉丢在一边的手斧,又走回到倒木旁,在这可风撅槐树上砍下了一根大树杈,大树杈主干有他手臂粗细,上面横七竖八地长着乱七八糟枝条。
赵军把它拖回野猪旁边,然后拿手斧砍了起来,细的树条拢成一堆,两头再用侵刀削尖。
而粗的枝杈,就不用那么讲究了,直接砍成了一小段一小段的。
等赵军把整条树杈分解,那李宝玉还是没有回来。赵军便再用侵刀,从猪肚腩上割下了一条下五花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