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灼站在台阶之上,俯视着披甲带刀的禁军,眉眼露出了些许惋惜之情,无声一笑,“这是何意?”
“是本王犯了错,要你们亲自来逮捕?”景灼的语气中携着几分嘲讽。
禁军统领迎上前:“臣赵泽鸣拜见景王殿下,殿下误会了,臣只是奉命前来搜查寻人,并非有意要打扰殿下。”
“奉命?奉谁的命?”景灼声音肃沉,冷寒的目光落在赵泽鸣身上。
赵泽鸣微微低下头,“回殿下,是范侯。”
话落,周遭寂静。
景灼垂眸看着台阶之下的人,凉薄的目光似能穿透铠甲将人看得心生寒意。那赵泽鸣不敢抬头,兜鍪之下的额角渗出了点点冷汗。
“一个禁军的统领甘愿为一个佞臣卖命,你的命可真贱。”景灼轻启唇,语气平和如清风,可却如利剑一般刺入赵泽鸣的心中,“赵泽鸣,你是忘了皇家是姓景?”
赵泽鸣抬头,“殿下,臣并没有忘。”
“你这话说出来不觉得可笑?”景灼勾了勾唇,“你本该听命于皇家,你刚刚却说是奉了范侯的命。这算什么?你的忠心还能有两颗?”
“一颗喂了皇家,一颗要喂给狗是吗?”景灼继续道,“本王记得当初赵老将军跟本王说他有个孙子如何勇猛如何聪慧,来日回京要推荐于本王。你觉得你这样的混账,值得你祖父推荐于本王吗?若是赵老将军泉下得知他当初看好的孙子变成这般模样,他那张老脸得多羞愧。”
“。。。。。。”
此时日头正盛,可赵泽鸣却觉得犹如身处冰天雪地,这般话从头砸下来,让他羞耻难堪,头也抬不起来。
赵泽鸣脸色苍白,目中微涩,“殿下,范侯于臣有知遇之恩。”
“你带兵包围本王的王府来偿还他给你的知遇之恩,还真是愚蠢。”景灼想到那个老顽童一般热烈纯粹的赵老将军,很难想象得到此人就是他的孙子。
“殿下怎么说臣都行。殿下能否看在臣祖父的面子之上,让臣一个人进去查看一番,如果没有找到段三小姐,臣自会您请罪。”赵泽鸣低着头不敢看向雄武威严的景王,额角的冷汗直流了下来。
“你真是可笑至极。”景灼缓缓走下台阶。
赵泽鸣的心随着景灼的脚步声悬了起来,身上的汗意更加淋漓。
景灼走至他身旁,赵泽鸣听见了自己胸腔之内的那颗心剧烈跳动,如同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耳鸣脑涨,随后他听见景灼低低缓缓的声音,“你进本王府中是为了找段三小姐,还是太子妃?”
赵泽鸣心一惊,低垂着眼顿时睁大。
景灼几乎淡漠地看着此人,声线略沉,“要是本王不看在你祖父的面子之上让你进去搜,你会如何?”
“。。。。。。”
赵泽鸣沉默片刻,正欲开口,耳旁传来一道雄浑的声音。
“景王,你有没有看到本侯的妾?”
景灼抬眸望去。
范侯明目张胆地领着一众兵卒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