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仇恨蒙蔽的眼睛,当年怎么就没分清楚温寒和简遇行,明明弟弟摔了一跤,身上很狼狈,明明他走了那么远,才丢了弟弟,怎么他就出现在山路上,他方向感明明那么差,一个人走不出那座荒山的,他怎么会觉得路边的孩子是他弟弟!
温寒看着他的眼泪,无动于衷,“蒋宗年,这就是你追来欧洲的理由,想要辩解自己当年后悔了,其实回头去找我了,你这么洗白自己是要我的原谅吗?”
蒋宗年摇头,他不是要求原谅,他不配!
他怎么配得到温寒的原谅。
温寒对他的痛苦,没有动容,蒋宗年如今所承受的,连当年他的万分之一都没有,凭什么求他的原谅,“行,我原谅你了,滚吧,滚回江城去,日后有我在的地方,离我十米远,永远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行吗?蒋总!”
“对不起!”
“不稀罕,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温寒暴怒,一拳打了过去。
蒋宗年生生挨了一拳,胸骨都在疼,他挨多少拳都弥补不了当年的温寒,时光无情,岁月匆匆,他回不到八岁那年,没办法阻止自己犯下大错,他该怎么办?
“滚!”温寒情绪激动,把他推出门外,“滚啊!”
他猛然关上了门,双手撑着门板,颓废地坐在冰冷地板上,双手掩面,痛苦难堪,这样的痛苦,很难释怀。
他要怎么去释怀?
他连做梦,都梦到那时伸出的手,没有被接住,他的哭声无人安慰。
哥哥,我要怎么原谅你!
蒋宗年的痛苦一点都不比温寒少,他也知道温寒不想见他,他看到温寒通红的眼睛,蒋宗年僵硬地站在门前。
电话一遍一遍地响,他好像没有听到,一直到响了三遍,那边是蒋书记,“你去哪儿?这都几天了,杳无音讯,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一个电话报平安。”
“爸,我在法国。”蒋宗年声音沙哑。
“你在法国做什么?”
“阿行……温寒在这里。”蒋宗年早就没了往日的能言善辩,只有麻木。
蒋书记也听到他的不对劲,“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没有。”
“早点把温寒带回来。”
蒋宗年,“……好!”
他挂了电话,目光怔怔地看着湖面,带温寒回去,他该怎么带温寒回去。
温寒,哥哥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没那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