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奴婢可算找到您了!”
丫鬟急匆匆的声音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我抬手将一簇掉落的花瓣紧紧握在掌心,微微勾唇。
花谢了。
薛平贵也该死了。
3
我撕碎了琴谱,砸烂了笔砚。
锦缎罗裙被我一把火烧成了灰。
我求爹爹让我拜蒋季大将军为师,爹爹对我宠爱至极,自然事事都依着我。
天下无人不知蒋季大将军武艺高强,曾只身一人闯入敌营直取叛军首级,战功赫赫,带兵三十余载无一次败绩。
院中正在练剑的小男娃一见到我,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装着严肃绷起脸厉声问道。
“你是何人?”
他穿了一件深蓝色镶金边的袍子,腰间的玉佩看起来价值连城。
我微微俯身向他行礼。
“我姓王,名宝钏,蒋大将军前一日允诺我爹收我为徒。”
“你就是王宰相的小女儿?”
“是。”
他加快步子向我走来,刚向我伸出手又迅速的缩了回去,在袍子上擦了擦又伸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练剑的缘故,他的脸泛着一片潮红,湿漉漉的眼睛盯着我的脸使劲瞧。
“我叫蒋淮。”
师父刚开始还念在我是女儿家,受不得皮肉之苦,只愿教我些皮毛。
后来见我不比寻常女子般娇弱,练起剑来也和蒋淮不分上下,便像训练蒋淮那样严厉的训练我。
我一心只想要薛平贵的命,区区皮肉之苦又何妨?
我白天去蒋府和蒋淮一同练剑,晚上就挑灯看孙子兵法。
全府上上下下都说我像变了个人,连爹爹都说我一小女儿家为何要如此拼命。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挨个在我手中翻着花。
师父说我用不了八年,便能学成出师了。
他还说蒋淮虽比我的功底更深厚,可是出招优柔寡断又手下留情,远不及我狠辣,招招直击要害。
我恳请师父替我保密,倘若旁人问起来我的武功如何,就说我朽木不可雕,只会摆些花架子唬人。
我手掌上的茧子也越来越厚,转眼间就到了十六岁。
人人都说相府的小千金不仅貌美如花,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虽然拜师蒋大将军门下,却可惜终究只是女儿家,不通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