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么多功德啊,你个混账怎么转十九次就凉透了哇!”
“哇,是情劫,还是三个人!本君下凡这么风流吗……等下,本君特么是被风流的那个?!”
“怎会?!老子历劫居然是只狗!!”
每查一个,冥府使者们便大声唱报,不时淡淡评点几句,教仙君们脸红耳赤,恨不得遁地。
还在围观的多在窃窃私语,不少不必查因果的神仙都跑来凑热闹,更是暗笑不止。
发出震天惊呼的也包括那位凤君,因果账中,他因果所系之人的名姓用金边勾勒,算是先前从未出现的特例。
冥君手指在那名上抹过,“唔”了声道:“应蕖仙君可在?”
一听这个名号,凤君脸都绿了。
应蕖仙君打着春扇走上前,往那观山镜前一立,是个男子模样,却不知为何身穿与珠鸣相似的女子宫装,样式却更为雍容华贵。
因果账册往后再翻几页,冥君一目十行,忽而发出:“噗!”
立即用袖子挡了挡,收敛住笑意说:“二位,你们共同历劫,因果互牵,洗尘池不洗这例,想必你们多少还记得往日种种,我们从长计议。”
言下之意便是:你们日后还要在九重天共事,历劫的过往恐会成你们千千万万年的黑历史,为了你们的面子我就不把话点透。
凤君脸色铁青,对冥君行了个大礼,恶狠狠瞪了应蕖仙君一眼,转身就要走。
谁知刚迈出几步,复有冷意自天外来。
“好冷!”
这回,连天生火脉的凤君都打了个寒颤。
若说冥君所过是优昙钵华如雪,而今这个,却是真的伴随大雪而至。
“……他、他也来了?”凤君飞快跳到阿姊珠鸣的身后,像是只被撵过的小鸡崽。
怕归怕,他神色上却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贼笑道:“对哦,玄微君几百前也下去过,啧啧啧,真想知道他那张臭脸会欠什么因果。”
“你有种去当着玄微君的面说。”珠鸣挑眉,见凤君立即就蔫儿吧唧,也不再理睬这小怂包,冷冷向风雪来的方向道:“玄微仙尊,多日不见,你可安好?”
天君特地拜托仙君们低调前来,不乘云车不鸣清音,在场都有按规矩遵循,唯有这玄微仙尊,搭了架云辇,且还灵气外涌,为这还因苑造了场招摇的大雪。
夜萝悬着狼毫诧异道:“听闻九天上神上仙遍地走,动辄几十万年的修为,我还当托大,原来仙尊里也分个高低?”
但她不关心什么仙尊上神,只觉肚子咕咕在叫,她一饿注意力便容易被分散,左右张望着,突然惊喜道:“啊!那边仙娥要端鱼糕了。”
“在哪?”冥君登时直起身问:“我怎么没看见。”
还因苑内,上百道目光集中在大排场的玄微君那里,没人听见冥府二人这边的低语。
大雪遮天蔽日,如同自天穹张开了一挂厚重的帷幕,淹没众神的灵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