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道还是记忆中那么浓,刺鼻。
医生在里头给李陵川处理,知苑就坐在外头走廊的板凳上,垂着头,哭丧着表情,眼圈又湿又红,讷讷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刚才看见了,伤得好严重的,皮都烧掉了,血肉模糊,感觉半只手臂的肉都会溃烂。
知苑眼泪不住往下砸,另一个保镖就把他带了出来。
张瑞杰着实是不能见小o哭,之前觉得烦,可对着他老板的老婆,一整个束手无策住了。
给人抽了一张纸塞手心里,僵着口气道:“别哭啊,医生都说处理得及时,没那么严重了,也没伤到筋骨。”
就是表层皮肤受损。
知苑眼泪砸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却也顾及着里头还在治疗,压抑着哭声,吸了吸鼻涕。
“可是好疼的。”
“那么大一团,都被烧伤了,中了毒呜……”
眼泪确实凶,跟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个没完,张瑞杰就蹲在人身边,冒犯的去给人擦。
怏怏的,泣不成声,吐字都含糊不清:“李大哥会有生命危险吗?”
“不会的,很安全的,二级烧伤,好好处理,很快就能恢复。”
察觉到阴影逼近,知苑和张瑞杰一起抬头。
男人风尘仆仆而来,面色阴翳凶煞,漆黑狭长冷眸中寒光的杀伤力堪比核弹。
“顾酌。”
透着股可怜气。
“我先进去看看他。”
顾酌摸了摸知苑的脑袋,转头进了治疗室。
李陵川见到人,还欲起身。
顾酌手向下示意了,沉声凛冽:“坐下吧,伤得怎么样?”
还在给处理伤口的医生抽不出空,其他保镖就复述了一遍医生先前的话。
从始至终,顾酌脸色都如浓霾黑沉,如墨色不见光彩的眸子里,煞气太过强烈。
李陵川:“不算严重,恢复后只会留疤,不会影响手的活性和机能,而且是左手。”
顾酌眉心压抑着戾气,满身暴虐的嗜血感,已经让人嗅到了无形硝烟的味道。
“这次是我的错,不该留下她的。”
顾酌虽然是老板,但却是一个良心老板,此刻见他自认错误,几人更是惶恐。
魏峰:“是我盯人没盯好,让她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