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慕池吩咐林立备车,回程家。
程家那边已经知道了程慕池与白瀚彬合作,据说程青山气得把最心爱的古董花瓶都砸了,程慕泽已经来了几次电话,让程慕池回去哄哄老爷子,程慕池就当没听见。
今天突然主动回去,林立摸不准二少的脾气,又怕程慕池单枪匹马会吃亏。
“二少,要不要准备些人手守在外面?”林立问。
“不用,你叫人买100斤糖果,送到白家,给白婉。”
“可是我记得,白婉小姐是不吃糖的,她怕胖。”林立不知是不是二少出国两年,忘了白小姐的习惯了。
“她不吃糖就不该乱送给别人。”程慕池并没有忘记白婉的习惯。
林立噤声,估计是白婉又惹二少不高兴了,那个白小姐也真是,二少其实对她并没有多好,她就是想嫁想得发疯。
少奶奶就不一样了,二少昨晚从公寓出来,脖子被咬出了血,他吓得去买创可贴,结果二少还嫌他买的不好看,自己去便利店买了个印满小星星的,喜滋滋的贴上。
林立暗暗撇嘴,他这只年近三十的单身狗,越来越理解不了二少的脑回路了。
程家,每次程慕池回来老宅都如临大敌,前几天老爷摔碎了一只名贵的古董花瓶,这次二少回来,说不定就要掀房顶了。
佣人们走路都不敢发出声音,程青山的脸已经绷了好几天了,家里只有程慕泽如常,稳重亲切,似乎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喜形于色。
“慕池,你可回来了。”程慕泽将程慕池迎进门,亲近的拍了拍他的肩。
程慕池站定:“爷爷是怎么知道我跟白叔合作的?”
程慕泽苦笑:“稀有矿石的市场能有多大,白叔又是北城商界的领头羊,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
程慕池盯紧程慕泽:“可是我听说,这次白叔很低调,没有张扬,是大哥先打听到了,立刻告诉了爷爷。”
程慕泽叹了口气:“爷爷从我这里知道,总比从外人的口中知道好吧?我那天说得很委婉了,爷爷还是气得不行。”
“大哥总是这么善解人意,难为你了,挺累的。”程慕池轻嘲。
程慕泽搂过他的肩:“两兄弟不说见外的话,虽然我们的性格不一样,但大哥始终是护着你的。”
程慕池抹掉他的手:“我们的确不一样,可能因为我更像父亲吧。”
听到父亲两个字,程慕泽没办法再说不下去,跟在程慕池的身后,沉默阴郁。
作为程家的大少爷,他与程家的联系只有父亲,他是非婚生子,五岁前没见过父亲,五岁那年母亲死了,程家找到他,接了回来。
父亲说,虽然你的出生非我所愿,但我不会不管你。
后来长大些他才知道,父亲结婚前被人算计,和母亲上了床,母亲后来悄悄生下他,跟程家要钱,父亲每年都给生活费,条件是从此不见他们母子。
他刚来时在程家的地位,还不如佣人的儿子,而比他小的程慕池,是高高在上、众星捧月的小王子,受尽父亲的宠爱。
这个小王子唯一的缺点便是太骄傲,而他的优点,是会哄着爷爷高兴,爷爷叫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
再后来他用听话和温顺征服了爷爷的心,也使家里所有人都喜欢他,连佣人也对他毕恭毕敬,只有程慕池,喊他大哥是口不对心。
他虽然依赖爷爷的权势,却只想得到父亲的承认,可父亲直到意外去世前,对他这个亲生儿子也是不冷不热的。
程慕池很会戳他的心窝子,可他现在是程家的大少爷,程氏的接班人,骄傲的小王子,也只能偶尔的耍耍脾气罢了。
程慕泽在走进爷爷的书房前,恢复了温润平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