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褋疑惑,是这样吗?
可记性这东西是天生的,除非天赋异禀,否则后天想要改变需花费极大的精力,怎么可能简简单单住在一起就能耳濡目染被改变?
如果是这样,江夏侯麾下那么多锦衣卫不也该统统过目不忘?
棠褋觉得瑜三爷说的不对,姐姐过目不忘肯定是天生的,跟江夏侯无关。
所以姐姐就是厉害,凭什么一定要把原因安在江夏侯身上?
也不知江夏侯可清楚姐姐这个能力,棠褋赌气地想,夫妻三年,再粗心大意的人也能发现枕边人的一些优点吧?
她不信江夏侯什么都不知道。
“……刚到家就又出了门?”
被隔空迁怒的陈樾听着手下人的汇报,略想了想,翻身上马。
等他做了点准备赶到郊外庄子,棠袖已然在庄子里的温泉舒舒服服地泡着了。
于是扑通一声,夕阳西下,水花四溅,刚刚还只棠袖一人的温泉里此时多出第二个人来。
棠袖也没慌,她沉着地扫了这第二个人一眼,见他曳撒红得不同寻常,似是染了血,便道:“受伤了?”
陈樾说:“没有。”
“哦,那请你出去,”棠袖神情未动,“我这是私人庄子,禁止外人进入。”
陈樾从温泉中起身。
却也没离开,他径自脱掉沾着血的曳撒,露出里头尚还洁净的中衣。中衣刚挨到水就被浸透,紧紧贴在身上,显出流畅结实的肌肉轮廓,有水珠顺着他喉结往下淌,潮湿泛滥,棠袖不禁挪开眼。
棠袖觉得她不能看陈樾,再看下去恐怕会出事。
殊不知陈樾此时也没法看她。
轻薄之极的浴巾围在双肩之下,依稀能望见雪白柔软的起伏沟壑……
陈樾喉头微动。
他撇开眼去。
这温泉水似乎有些过于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