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要给她盖了章,她就是专属他一个人的。
抹去残留的水意,棠袖把翻折的领子撇正,再低头瞧瞧身上,出门前一丝褶皱都无的道袍被揉得全是痕迹,她嫌弃地掸掸,没用,干脆眼不见为净地转身,以眼神催促陈樾,他还没回答她的问题。
视线交接,以棠袖的眼力和她对陈樾的熟悉,棠袖立刻看出他在心虚。
棠袖觉得不对。
他心虚什么?
莫非……
“我没走。”
这答案一说,棠袖愣了下。
“……什么?”
“我一直在庄子外面,没走。”
“一直?”
“嗯。”
“从昨晚到刚才?”
“是。”
棠袖觉得陈樾是不是叫夜风吹傻了。
昨晚到刚才,少说也有四个时辰,他一直在外面守着?
他守什么,万一她不出来,他守给谁看?
他就这么笃定能守到她?
棠袖生生被气笑。
“不是,你有病啊,”棠袖这次是真的恼了,声音里虽带着笑,可那笑怎么品怎么危险,“说了让你回去,你听不懂人话是吗?”
棠袖无语死了。
这人怎么回事啊!
她都找小官,还把他撵出去,这要换成别的男人,估计都恨不得跟她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怎么陈樾反倒半点不在意不说,还专门守着她?
这说出去谁能信,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被个女人把脸面往脚底下踩也丝毫不带动怒的?
棠袖觉得她之前太天真了,陈樾岂止能当个合格的前夫,他分明能当到天下第一,他肚量简直比宰相还能撑船。
棠袖越想越气,不由又笑出声。
笑声又冷又嘲,听得陈樾本就暗沉的眸底愈发暗了,丈夫守妻子不是天经地义?可看棠袖这次是真气,他心知就算他解释,现在的她也根本听不进去,只能道:“是我不好,你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