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按摩当幌子,棠袖果然没注意到他偷偷做小动作。
只拖着鼻音道:“你不累啊?”
“不累。”
距离这样近,他看她时,眼里似乎酝酿着什么,又似乎深邃极了什么都没有。他道:“闭眼。”
棠袖岂能不知别说一天一夜,就是连着熬三天三夜不睡,陈樾也照样能在第四天一大早精神抖擞地去办案。
习武之人就是比她这种千金小姐能耐强。
棠袖心安理得闭上眼,任他给她按摩。
节奏均匀,力道适中,棠袖舒服得几乎要直接睡过去。
陈樾也不打搅她,顺带拆掉她发髻,好让她更舒服。
还是流彩擎灯过来唤了声,说晚饭要好了,棠袖才堪堪醒神,陈樾已经给她从额角按到颅顶了。
棠袖抬手按住陈樾:“行了,上去吧。”
陈樾嗯了声。
等她手放下去,陈樾十指作梳,几下将她披散的长发挽起簪好。然后也没问她,他手臂向下一探,径自将她从水里抱起来。
身体陡的腾空,棠袖下意识扶住陈樾小臂。因为用力,肌肉硬邦邦的,她掌心险些滑开。
待反应过来陈樾可能是怕她温泉泡太久会乏力,所以干脆抱她上岸,棠袖刚想松开他小臂换个好扶的地方,未料手背擦过他赤裸胸膛,她一下缩回去。
好烫。
这人简直是火做的。
上了岸,流彩抖开新的浴巾给棠袖擦拭,至于陈樾就只能自力更生——他生性多疑,当上锦衣卫后更是如此,从不让人近身伺候。
收拾完去用饭,陈樾看看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菜色,问棠袖:“药膳还有在吃吗?”
“有。”
昨晚生辰宴,她喝了一整杯春酒。
想来之后睡不着,也有酒这个原因在。
棠袖回忆了下,那壶春酒大概还够喝半个月,希望喝完的时候药效已经起了作用:“今天是中午吃的。”
陈樾道:“记住不能断。”
棠袖说:“知道。”
陈樾没再说了,拿过她的碗给她盛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