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彰说道:“吴东阳,你来说。”
吴东阳快速的说完了自己查到的事,话音刚落,就听到梁崇文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吴参将的意思是说,是老朽透露了题目?”
“敢问,老朽为什么要这样做?”
吴东阳说道:“臣不知,或许是因为梁太傅最近银钱消耗过大,又或许是因为其他,这要问太傅自己。”
梁崇文直起身,直视吴东阳:“你可有实证。”
吴东阳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心虚,很快又恢复如常:“没有,皇上命我查案,查到此处,还需要梁太傅配合。”
这下,梁崇文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他干脆自己起来了,看着坐在上首的天子说道:“皇上,没有任何的实证,就可以口出狂言污蔑朝廷大臣,吴东阳是否当罚。”
程彰说道:“只是配合调查,太傅何必如此。”
“何必如此?”梁崇文冷笑一声:“皇上生了疑心,他才敢对着老朽口出狂言。”
“敢问皇上,当初臣教导您的时候,是这样教您的吗?”
他的眼里有着压不住的怒火,一瞬间程彰仿佛又回到自己还在太学时被梁太傅批评的时候。
这下,轮到程彰有些难堪了:“太傅,言重了。吴参将也是查到此处,我当然相信太傅的为人,这不是第一时间就让太傅来,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梁崇文看着他,仿佛看透了这个人。
“皇上,你也算是我的学生,我看着你少年长大,知道你的脾性。”
“如果您觉得我不堪为太傅,直说就是。老朽本就年老,正好回乡教书,了却少年时的愿望。”
这话说的太重,程彰也不能在毫无实证的时候逼迫梁崇文致仕,他毕竟是自己的老师。
他站了起来:“太傅,朕没有这个意思。”
梁太傅却不听他的,自顾自取下头顶的官帽,强行递给谢飞,然后说道:“臣请辞,这次科举臣本以为能够担任主考官,是为天下学子做一件好事,没想到反倒犯了天子忌讳。”
“臣年老,自知精力不济,太傅之位,皇上另寻他人吧。”
说着对着程彰拜了一拜,直接走了出去。
程彰没想到他这么不按套路出牌,对着谢飞使了个眼神,谢飞急忙端着手里的官帽出去追。
梁崇文毕竟上了年纪,他走出去没多远就被谢飞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