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了?”她挣扎坐起,“为什么会忽然腹痛如被剖开那般?谁?是谁害我?谁攻击我?我要找他算账!”
“当时大家在白虎堂议事,都是自己人,谁会攻击师姐?”明望者道,“师姐不会失忆了吧?”
谢心月怔了怔。
苗金就抢先一步说,“是你的伴兽死了,被人活生生杀掉了,就是生生剖开了肚腹。你与它身为有血契的主仆,自然也受了极大牵连。要不是大家努力,你的小命还不知道能不能抢回来。”
大家努力?请问这里面有您什么事?
明望者的话都从心尖滚到嘴边了,让尹图一个眼神又压回去了。
不必逞口舌之快。
尹图还向明望者微微摇了摇头。
但他心里也是不满的,因为苗金的语气,专门突出了妖兽是被“杀”,还提及了死的惨状,摆明要把责任推给别人。
“谢师妹受伤太重,果然脑子也受了波及,全忘了之前的事。”尹图干脆明说,“你临晕死过去之前,我曾问你伴兽在哪里,你是明明白白告诉过我在后山。”
意思就是:那妖兽先去后山挑衅,然后才一命呜呼的。
而作为主人,谢心月也明显知道她的妖兽的去处。
谢心月眼神一虚,但她向来胡搅蛮缠,所以呼一下跳起来。
虽说很快又跌下去,扶着床头气喘吁吁,可却声色俱厉地道,“就直说,到底是谁杀了我的伴兽?!”
“它去挑衅谁?师姐心里不知道吗?”明望者实在看不过眼,冷声道。
“挑衅谁?谁也没有挑衅!”谢心月这时候倒清醒,梗着脖子道。
苗金提起的心就放下了,生怕她在又气又伤之下说错话。
而谢心月则再度发挥她胡搅蛮缠的满点技能,“它是我的伴兽,我是方寸山的人,难道它不能去后山逛逛?怎么在自家的地界走几步,都能被人杀掉?!这还是名门正派吗?简直就是贼窝子。”
她猛然把目光盯在尹图身上,“我不管!我不管!我的伴兽在自家山门被杀了就是不行!太没有王法了!掌门师兄不能不管!”
“你说我管什么?!”尹图一向容忍谢心月,这时候忍无可忍,登时也火大了,“门规败坏至此,就是因我平时奖惩太过宽松的缘故。你要我管?好,我就管上一管,先把这事从头到尾都说说清楚!”
尹图上前一步。
他生得本就高大,如此昂首挺胸,立即就有了气势。
水杉和明望者还好,苗金也绷得住,就谢心月心虚,半倚在**的身子都委顿了几分。
“你那伴兽为何去后山,跟谁去的?你心里不清楚么?借着讨药之机,故意生事找茬,而且还先动了手!”尹图怒道,“你告诉我,难道因为是你的伴兽,对方就应该任凭打杀,不能自保的么?你明明白白告诉我,你就是这么霸道,你就是这么想的。可是即便你敢这样说,天底下,又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是长辈,我的伴兽也是长辈。”谢心月还强辩,“长辈教训晚辈,晚辈还能还手的吗?这才是没有道理!”
苗金恨不能扇死谢心月,立即!
但来不及了,尹图冷笑,“长辈?晚辈?你从出事到现在,有谁跟你说过后山发生的事么?你怎么知道你那伴兽在教训晚辈。”
“那……那不是……陆遥遥半途跑了吗?”谢心月冷汗冒出,但仍然强行找借口。
“她当时说的是肚子疼,你又如何知道她去了后山?是你早就知道后山有危险,她赶过去,八成会被你的伴兽杀掉吧?”尹图再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