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转身看着有着脸上满是无辜单纯,不谙世事的少女,弯了弯嘴角,“确实是我没通知。我是想道歉,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
周成忠眼睛几近喷火。林初嗅出了氛围的不对,叫了声“老周”,“这都是孩子们的事,你呢,就安心许个生日愿望,想想今晚入睡前,是喝果汁呢还是椰汁。”
说着,替周成忠正了正头上的寿星冠。
陈浅第一次见周矜脸色不好,说实在也下了一跳。私心上,她也不怪周矜,就算是她自己坐公交回来也没什么,她没那么娇贵。
她说:“对的,姨父。一会儿我私下和哥哥会沟通好的,您快许愿吧,我还等着吃蛋糕呢。”
周矜冷笑着看着林初跟陈浅姨侄,又看了眼周成忠。
两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不知道的以为这三个才是一家人。
道个歉么,没什么。唱这么一出,倒能看出来,陈浅小小年纪,心思却不简单。
隐约想起,这个陈浅似乎就是他们学校的,成绩不算拔尖,但也没掉出过年级前十。
看来也不是一个多蠢的花瓶。
他面无表情地骨节分明的大手揉了揉陈浅的脑袋,弯下身,语气很淡,“好了妹妹,哥哥跟你道歉,抱歉啊。就是下次哥哥有事找你的时候,不可以乱跑了,知道么?”
周矜的手炙热,比寻常少女的手粗糙些,摁在陈浅头上甚至有些痛。
陈浅看着周矜脸上扬起清浅的笑,心中的疑惑像烟,来不见踪迹,去不见痕迹。
她眨眨眼睛,乖巧地点点头,答应着说:“知道了,哥哥。”
周成忠神情缓和了些,吹灭了蜡烛,然后拍了拍周矜的肩,“我的愿望啊,就一个,你给我懂事点!”
“对阿姨还有浅浅好些,你还有半年就成年了,你得保护她们,懂不懂!”
周矜端正站立,直视着周成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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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比较低调,所住的别墅坐落在城市富人区风景静谧处。四周靠山,有一块巨大的草坪,宅院里有一块园圃,平常只有佣人打扫,保持清洁。其实废弃很久了。
林初嫁过来后亲自去花市挑花,春天是养花种草的好时间。林初从事翻译工作,可以居家办公,有时累了就闷在园圃里种花。忙活了将尽一个月,园圃里已经开满了大片大片色彩斑斓的月季。
吃完晚饭后,陈浅就跟着小姨在园圃里侍弄花草。锄草栽花,修剪旁枝,出了一身汗。
她来时穿着奶白色的过膝长裙,在花园里干活不是很方便,她便换上了淡蓝色的整套运动服,脚上穿了双运动鞋。这会儿正伏在三楼客房窗口上,往下眺望。
五月南城的夜晚,风吹过来很舒适蕴藉,月色里还流淌着淡淡的花粉味。
陈浅站在窗口吹了会儿风,林初敲门进来,给陈浅递了杯热牛奶,“晚上就在这儿住吧。听王阿姨说,最近家旁边接了一个工程,施工声音比较大。要不来小姨这儿住吧?你姨父也是这个意思。”
“小姨,家里离学校比较近,而且住在这儿我不太习惯。”陈浅无辜地朝林初眨眨眼睛,将牛奶拿到手里,“你放蜂蜜了吧小姨?”
“放了。”林初笑着说。
陈浅喝了一口,窝在林初臂弯,眼睛笑的弯弯,“谢谢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