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的春日阳光甚好,照在二十六岁的周柠琅身上,落下一层温婉的描金。
许舟也想起,来威尼斯之前,他在首城公馆听见迟宴泽说,周柠琅长漂亮了。
其实她大学时候教许舟也练琴那会儿,也漂亮,可是那时的漂亮是带着不成熟的青涩,有点单薄。
如今,许舟也不知道她这几年经历了什么,能让她出落得如此清秀又艳丽,引人入胜的迷人。
“周老师,怎么不跟乐团的人一起住呢?”许舟也陪她在旅馆房间露台上晒衣服。
乐团提供了酒店住宿,条件可比她住的这个小旅馆好多了。
她前两天穿过的棉裙子,她拿去洗了,挺勤快的,都没说找旅馆的客房服务。
“我喜欢一个人住着清净。”周柠琅回答。
“我泽哥的打火机呢?”许舟也又来惹事了。
周柠琅昨晚一晚上没睡着,为着那份迟宴泽曾经在那年的一月十二日在璃城第一人民医院被送过急诊的病历。
今天早上,她本来准备一个人去外面逛逛,结果睡醒起来也没心情。
她满脑子都是迟宴泽,好不容易给自己找事情做,就是动手洗衣服,稍微转移点心思了,许舟也又跑来问她要迟宴泽的打火机。
周柠琅特别生气,问:“谁告诉你他的打火机在我这儿?”
“当然是他,说要回京北前,在你屋里睡的,忘在枕头边上了。”许舟也吊儿郎当的说。
周柠琅说:“你能不能别听他胡说。我在京南没见过他。”
“嗐,周老师,这么多年过去,为什么你还是有一件事没变呢。就是在撒谎跟我泽哥撇清关系这件事上。”许舟也训她,“你是不是专门练习过,想都不想就撒谎,谎话说多了,你鼻子会变长的。”
当初那个缠住周柠琅问一个人青春是什么,明明会大提琴指法,却总是装作不会,故意为难她耐心教的小孩现在知道如何训斥周柠琅了。
她什么都好,就是在喜欢迟宴泽这件事上,她老不承认。
当初上大学时候,他们感情那么好,连许舟也的父母都知道周柠琅是迟宴泽的女朋友。
迟宴泽为了交她这个女朋友,三番五次的跟家里的大法官母亲秦知昭闹翻脸。
迟宴泽巴不得告诉全世界,周柠琅是他的女朋友。
可是,周柠琅没有一次愿意承认,她做过迟宴泽的女朋友。
“你看,现在就已经很长了。”现在身高是一八五公分的许舟也伸手,轻轻拧了拧周柠琅小巧的鼻子。
正在垫脚挂衣架的周柠琅没注意,真的被他摸到了。
周柠琅特别不适的后退两步,骂少年道:“许舟也,你干嘛呢?别没大没小的。你这些轻佻行为都是跟谁学的?”
许舟也扬唇笑,觑她的眼神痞坏:“当然是跟我泽哥。没谱。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