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在前面!”不远处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耳朵都输了起来,这个声音他们熟悉得很,——是伊达航。
几乎可以确定是伊达班长。
但是他绝对不会一个人过来,岛田夕颜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一个掌心镜,悄悄放在墙角,透过镜子往外看去。
虽然镜子的面积太小了,但还是可以看到几个身影。
“伊达航,还有几个……拿着盾牌的,该不会是□□处理科吧?”岛田夕颜喃喃自语,琴酒在另一边,听不见她的话,所以她索性就小声与身边人说了。
□□处理科?那不是……
“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请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不知道是谁拿了一个扩音器,将声音传播到了四面八方,当然也传到了琴酒的耳朵里。
“现在怎么办。”岛田夕颜转过身悄声问着,增援已经到达,所有人都是赶鸭子上架,只能随机应变。
所有警方卧底心里都在进行天人交战,他们要先下手击毙琴酒和伏特加吗?还是说等穿着防弹衣的增员动手?
但琴酒似乎没有给他们机会,举起了他一直藏在大衣后面的枪,对准了岛田夕颜,在降谷零看到他的行动后的一瞬,扣动了扳机。
琴酒到底还是琴酒,就算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是可以选择出一个最有可能让他脱身的办法。
比起枪击一个行动能力强的组织成员,倒不如攻击岛田夕颜这个绝对的外人。
虽然那些几乎素未谋面过的组织成员他也信不过,但岛田夕颜这个突然出现在他逃跑路上的人,他最信不过。
当然,他最信不过的人,也是最有可能拖累那帮条子的人,至于生死,抱歉,那不在琴酒的考虑范围之内。
岛田夕颜感到了一阵尖锐的痛,低头正看见肩上绽出一朵血色的花,子弹从她的肩膀穿出来之后,又擦伤了降谷零的手臂。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琴酒在情急之下想到的计策竟然是射伤岛田夕颜,看着岛田夕颜一点一点顺着墙体滑落到地上,那些警方卧底纷纷将手伸到了腰后。
他们中还是有人带了枪的。
见过玫瑰花瓣的飘落吗?降谷零这么问自己。
小时候他曾经追着门口驶过的卡车奔跑,那辆卡车似乎是专门给花店送货的,车尾部是少见的紫色玫瑰。
时间太过久远,降谷零的回忆有些模糊,大概是紫色的。
一□□吹过,那些包裹在最外边的花瓣就自然脱落了,就像岛田夕颜刚刚长出来的紫色发丝那样,飘落在沙土地上。
岛田夕颜就像是离水一段时间的鱼,虽然还张着嘴呼吸着,但总有人能从眼神里看到绝望和生命的终点。
还真是……“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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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次是打到了什么地方,衣服上氤上血液的面积越来越大,甚至这股温热竟慢慢延伸到了她的脖颈。
想必地上也有很多吧。
岛田夕颜这么想着。
血液的流失伴随着疼痛,一步一步侵蚀着岛田夕颜的精神。
还是闭上双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