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以前同气连枝,自从打了那一架后,两家人就再也没了往来。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
村里只要有敢惹她的人,她通通打上门,直到将对方打服为止。
所以,即使当年王昭阳考上大学,除了村长来道了声喜,就只有和她要好的几户人家送了几个鸡蛋过来。
王昭阳毕业后她就张罗着给他说媒。
可事实上,王昭阳的婚礼办得一点都不风光。
她张罗了二十多桌,最后却只稀稀拉拉地坐了五六桌。
气得她第二天就站在村头的槐树下破口大骂了整整一天。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可是这一次,她的亲生儿子竟然跟她说什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人心也不是一天凉的”,她才幡然醒悟。
怪不得凌小月这么多年宁可带着孩子住在外也绝不回家。
怪不得上次王学坤过来看病,凌小月和王学坤有说有笑的,不管自己怎么和她搭话,她却根本就不理自己。
怪不得自己这次住院,她连面都不露。
自己是真的错了。
火车轰隆隆地跑了七个小时,到达浮迁县时天都黑透了。
出了火车站,凛冽的寒风从脖颈里灌进来,她冻得打了个哆嗦。
可现在身边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她只好闷着头往前走。
以前王昭兴陪在她的身边,会带她去住旅馆。
这一次,王昭兴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什么事都要她亲历亲为。
而她又是个睁眼瞎,斗大的字也不认识几个,更别说住什么旅馆不旅馆的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
只是挎着行李,卯足劲往前走。
好不容易按照记忆的路来到了一个旅馆前,她鼓足勇气要了间房。
第二天,回到老家时,一对上王学坤那似要吃人的目光时,她没由来的打了个寒战。
“朱腊梅,你还想不想过了,不想过我们就去把婚离了,你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绝不说什么!”
朱腊梅一阵苦笑,垂下头默默进了屋,开始收拾起来。
几天不在家,家里乱得一团糟。
地也不知道几天没打扫了,到处都是鸡屎鸭屎。
桌上了碗筷也堆成了小山。
还有盆里的脏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