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低头出了屋子,踏出房间那刻,露出欢畅又低调的笑容,连去请府医的脚步都无比轻快。
坐回主位上,柳姝妤看向苏念慈旁边一动不动的侍女,厉声道:“还愣着作甚,回去给侧妃寻件衣裳来。侧妃何时换好衣裳,何时开始受罚。”
柳姝妤复而又吩咐道:“山岚,去看看漏刻,一刻钟后衣裳还未取来,侧妃跪的一个时辰,格外再加上双倍耽误的时候。”
“是。”
山岚去到漏刻出守着。
苏念慈脸上铁青,别无选择,只能忍气吞声跪了这一个时辰,暗暗把记下今日的屈辱。
*
“气死了,气死了,气死我了!”
苏念慈一会去发狠地将屋中的瓷瓶扔到地上,以泄心头之恨。
刹那间,屋子里瓷器碎地的声音一阵接一阵,没完没了。
苏念慈坐在榻上哭得梨花带雨,掌心捂着小腹,哽咽着发泄怒气,“我肚子里的可是王爷的长子,她凭什么这般待我!分明就是容不下我们母子,想趁机害我儿性命!”
虽不知腹中孩子是男是女,苏念慈坚信这一胎是男孩无疑,以后她这孩子还会是昌王世子。
“毒妇!毒妇!”苏念慈接连骂了柳姝妤几声,屋中皆是她的心腹,她才会如此口无遮掩,把柳姝妤狠狠骂一通。
苏念慈本打算待萧承泽回来与他诉苦,但她从白日里等到黄昏,哭得眼睛都肿了,等来的却是丈夫被圣上留在宫中下棋晚归的消息。
下棋而已,总归不是坏事,苏念慈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只是心里闷闷的,十分不悦。
她要等到萧承泽回来,亲口告诉他柳姝妤今日所做所为,替她好生出一口这恶气。
夜色浓稠,苏念慈没等到萧承泽回来,倒是等到了件让她震惊的消息。
且说这边,苏念慈的贴身侍女夜里路过琼华园,在黑夜中看见了男子鬼鬼祟祟的身影,那男子不是别人,而是当今翊王。
“你可看清了?确定是翊王?”苏念慈不敢相信,拉着侍女的手反复确认,哭得红肿的眼睛充满震惊和欣喜,面上却露出一丝窃喜。
侍女可雯是苏念慈的贴身丫鬟,再三确认所见男子是翊王无疑,“奴婢亲眼看见翊王进了王妃屋子,不敢骗侧妃。唯恐被发现,奴婢匆匆回了月雨阁。”
话音一落,苏念慈激动,笑出声来,“天爷呀,翊王和柳姝妤!他们两人怎敢!怎敢在夜里私会!这败坏德行的事传出去,翊王和柳姝妤必定双双身败名裂,被人直戳脊梁骨!”
老天有眼,天助她也!
只是平日倒没看出萧承稷和柳姝妤竟是这暗度陈仓的关系!
真是惊了天爷呀!
苏念慈欢欣雀跃,眼底灿烂的笑意越发扭曲,洋洋得意,“这正妃位子,很快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