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钦却不依不饶,紧步跟在她身后追问道:“还有伯父的事,你为何要我答应他?莫不是觉得他可怜?”
听他如此喋喋不休,跟在身后的福伯忍不住摇摇头。少将军这性子还真是同小时候一样,一点小事不如意,就闹个没完没了。
秦珂被他一路追回院子里,正好赫连澈这会儿在午睡,琼儿抽了空将他以前穿过的那些小衣裳小鞋子都捡好的收起来,装进一只箱子里。
秦珂进屋时看到,不由狐疑道:“这些衣物收起来要作甚?”
琼儿抬头看她一眼:“少夫人忘记了么?前几天秦府来信,说少爷就要满周岁了,你让你将这些东西收起来到时候一并带过去,反正都是一家人,小公子用过的东西给秦家少爷,也算是合规矩。”
秦珂这才恍惚想起来她那年幼的弟弟,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此次回京之后,她一心扑在赫连钦身上,两个月来也只回过一次秦家,顺道将赫连澈的事同王氏和秦怀安说了说。
大约是添了幼子的原因,秦怀安夫妇倒未对她多加责备,只让她往后要多注意些,总归有亲生骨肉才是正经,切不可对养子太过宠溺。
想到王氏的嘱咐,秦珂更添几分无奈,恰在这时,赫连钦跟了进来,看到琼儿在摆弄这些娃娃用的东西,立时皱起眉。
“这是在作甚?”
琼儿自来有些怵他,将最后几件小衣裳收进去,便将箱子盖好,躬身退了出去。
秦珂坐到榻上拿起之前看一半的书,翻着书页漫不经心道:“前几日秦府传来消息,说我那弟弟就要满周岁了,我便让琼儿将这些东西整理出来,到时候连贺礼一并送过去,总归是一家人,秦府又多年未有孩子,临时要穿用也方便些。”
听得此话,赫连钦沉吟了片刻,坐到她身边蹙眉道:“为何要把澈儿的衣物送给别人?放在家里也不占地方,兴许以后用得上呢。”
他边说边凑近了些,眼巴巴朝秦珂看着,希望她能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秦珂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手虽还在翻动书页,心里却已经有些明白他胡别扭的原因了,不由暗笑。
这家伙又在拈风吃醋瞎胡闹,不准她看别人,也不准她将心思放在别人身上,虽然她已经无数次向他表明心迹,可他的心眼还是那么小,对这些事情半点也容不下。
心里这般想,但她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道:“我弟弟怎么算是外人?再说这些东西都已经放大半年,留在家实在没什么用处,还是送到秦府去物尽其用的好,免得浪费。”
赫连钦的眉头顿时蹙得更紧,盯着她有些急促地道:“这么说阿珂是不想生下我们的孩子?”
听到他激动的语气,再看他有些受伤的神情,秦珂立时心里一紧,知道逗得有些过头了,连忙放下手里的书道:“将军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赫连钦似乎是被她方才的话所刺激,突然从榻上站了起来,目光复杂的望着她,眼中有委屈,有受伤,有沮丧,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