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本宫残暴无德,为了政绩滥杀无辜。”说到这,李云兴又顿了顿,“其实本宫大可以不杀他,之所以杀了沈万贯是因为他已经失去了作为人的德行。”
“为了利益,不顾百姓死活,炒作粮价,故意屯粮。这便是他不得不死的理由。”
“本宫必须告诉所有人,从商可以,但这并不能成为作恶的理由!”
李云兴话毕,廉湛值得沉默。
他何曾有过李云兴的胸襟,这时李云兴突然调转了话锋,“大将军,你平时喜欢喝酒吗?”
廉湛愣了愣,还是老实回答,“会的,老臣往年征战匈奴,边陲冬日极寒,便是在那时沾上了酒瘾。如今虽然没有再带兵打仗,但偶尔也会在家中喝上几坛。”
“哦?那大将军平时喝什么酒?”
“喝的是高粱酒,军中之人常饮此酒。”
“用多少高粱才能酿一坛酒?”
廉湛心中已有了计较,但还是继续回答,“粗米二斛曲一斛,得成酒六斛六斗,一坛酒约有十斗。”
李云兴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问。
古人饮酒,本是风雅之事,但大行酒道,跟毒品又有何区别。
“太子可是觉得,应该禁酒?”廉湛试探性地问道。
李云兴站起来,走到门边,望着院外的明月。
“难道,大将军觉得不该?”
廉湛心中一震,古往今来,也有不少贤君认为酒之一物,于民而言百害而无一利。
百姓喝了酒,每日昏昏沉沉,忘记劳作,不思进取。
士兵喝了酒,则会影响行军打仗,扰乱军纪。
廉湛在军中也曾有过下令,禁止在打仗过程中饮酒。
众所周知酒是用粮食酿造的,一坛酒的背后可能就是一户寻常人家数日的口粮。
但武朝已经连年未发战事,朝廷没有那么多军费来供养兵队,便建立了一个新的兵卒:屯田军。
平时从亊农业生产,战时上阵打仗,农闲时练武习战,可这也让他们沾染上了饮酒的恶习。
这些年来,朝中官员和世族豪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武朝人丁本就不多,总不可能将每一个喝酒的士兵都杀死吧?
“殿下,老臣并非是要反对,只是禁酒一事困难重重,历朝历代有多位曾颁布过禁酒令,但无一成功。太子若要颁布禁酒令,可能反而给了其他人意图谋反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