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条小路的文渊堂。
一下课,盛青摇便拉着四公主围到了宁衿桌旁。
两人倒也没急着开口,等她最后一笔安稳落下,才把憋了一堂课都没说的话一股脑儿往出道:“你今日来的也太早了,放了几日假,我半点都起不来,半烟叫了我快一刻钟!”
“你听了这几日的事儿了吗?有人说宁清寻和太子的腰饰都是从王氏玉石铺买的,是巧合!”
“哦,他们还说因为是新货,还未对外发售,所以只有他们两人有。”
“你听听这理由蹩不蹩脚?她真以为有人会信啊!”
“对了姐,我去我母妃那儿听墙角,她和周嬷嬷商量你的婚事呢,我父皇是铁了心不想你和太子哥哥成婚,但是皇后娘娘还想坚持,吵了好几回架,有一回就在我母妃殿里,摔了好几只茶杯!吓死我了!”
两人七嘴八舌说了一气,宁衿这才不紧不慢的放下笔,抬起头微笑道:“什么?”
“就,宁清寻和太子的事儿啊,”盛青摇愣了愣:“你不感兴趣啊?”
宁衿吩咐旁边的小婢女倒了两杯茶来,一人手里塞一杯:“感不感兴趣都还没有结果,何必费心打听。”
“再说了,他们如何,同我有什么关系。”
周韵儿咽下一口茶水,柳眉倒竖:“你难道就不生气吗?你平日里对你那个庶妹那么好,她居然背着你同太子哥哥搅到一起去!”
“太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脚踏两条船!”盛青摇无差别攻击,前者赞同的点点头。
当事人却云淡风轻:“一件事让我认清两个人,是我赚了。”
“也是。。。。。。那你以后怎么办啊?还同太子哥哥来往吗?”
宁衿微笑:“当然不。”
“对了衿衿,还有一个消息,”盛青摇想起来什么,凑过去道:“差点成为你未来夫君的那位,今日也去太学报道了!”
宁衿疑惑的看着她:“?”
“就是谢景策啊!”盛青摇笑嘻嘻的:“长公主殿下说他才从盛国回来,这会儿正是需要认识周国的时候,就让他暂时住在京城的公主府,在太学进修一年。”
宁衿有些好奇:“敢问郡王殿下入的是哪个班?”
“说来可巧,”盛青摇和周韵儿对视一眼,后者已经要忍不住笑出声来:“是南充班!”
隔壁太学的一级学堂按年龄分南充班和北墨班,宁牧川就在十二岁以下学子们所在的南充班,学着最基础的知识。
“。。。。。。”宁衿想象了一下人高马大的谢景策坐在一群小萝卜头中间的光景,精神一阵恍惚,喃喃道:“这是把人当傻子了啊。。。。。。”
谢景策去当质子之前早已开蒙,那时候他还是正儿八经第一个皇家子嗣,得到的都是最好的教育资源,同样是八岁的年龄,宁牧川还在绞尽脑汁写完一张漂亮的大字呢,小郡王就已经能独立写出一篇江南治水的策论了,天赋可见一斑。
就算这十年他什么也不做,也不至于从南充班开始吧?
况且宁衿知道这家伙其实一直在藏拙,绝对不是世人眼里的“痴傻疯癫”,真让他去上幼儿班——
会被全京城耻笑不说,那可太考验人了。
也不知道此时的郡王大人是什么心情,惊不惊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