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的鹤顶红。
当年,皇帝让年仅五岁的祝隐洲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毒发身亡。
而太子曾在这件事中推波助澜。
进宫前林止的父亲提醒他,让他一定要看好祝隐洲,绝不能让他在这个紧要关头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或是做出什么受人指摘的事来。
否则即便平南王得以即位,祝隐洲恐怕也难以再有资格触碰到权力核心。
但见祝隐洲仍是一如往常的平静模样,林止觉得他今夜应不会做什么。
他不是会拼着鱼死网破也要去做某件事的刚烈性子。
相反,任凭风雨如何吹打,祝隐洲都像是一处从不会起任何涟漪的湖泊。
平静底下暗藏危险,让人逃无可逃。
祝隐洲的确有仇必报,却不会搭上一切作为代价。
林止猜测,祝隐洲应会不动声色地仔细筹谋,在最合适的时机,为他母亲讨一个公道。
即便做下错事的那个人是他的爷爷,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他也绝不会服软。
如被层层坚冰塑成的松柏,绝不会折腰。
只是,祝隐洲这样的性子,世子妃若能接受还好,若世子妃无法接受……
思及此,林止在心底默默按下了这个猜测。
看方才祝隐洲的模样,他应对自己和世子妃之间的事情有十足的把握,应用不着他这个还未成亲的人来操心什么。
翌日清晨,明溪院内。
朗朗日光片片铺洒,清风拂过院内各处的花草,一切都静谧而美好。
春叶已经带人将要带走的东西整理好装箱了,只待沈晗霜点头,便可以一一搬去府外的马车上。
在这之前,沈晗霜须得先去一趟王妃的院子,同她说明自己的决定。
事情有些匆忙,但沈晗霜不愿继续拖下去。
一旦皇帝驾崩,王府内外都需要服丧,她便又得再在这里耽搁许久了。
国丧是一回事,而要以孙媳妇的身份为那位服丧就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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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知缘由,但沈晗霜看得出来,王爷和祝隐洲同皇帝之间有很深的隔阂。
抛开这一点,暗自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即便是还对祝隐洲有那些心思时,沈晗霜也不喜宫里那位高高在上的贵人。
第一回以王府新妇的身份进宫向那位请安时,沈晗霜便直觉他并非什么良善之人。他看向她时的那种打量廉价物件一样的眼神也让沈晗霜觉得很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