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过去小心地问道。
“那小子,是个疯子!”
嗯?
易风觉得他们将军是太过伤心了,不然这又像哭又像笑的,看着都有点瘆人。
“将军,他就是个疯子。咱们不想他,让他滚得远远的,后悔去吧……”
这一夜,木苏和与呼延煊及两个手下在刚出青州地界的一处驿站住了下来。夜晚天冷,加之他们又赶了一天的路,此时已经有些困乏。
木苏和坐在油灯下抚摸着手中那把短刀,刀柄上‘百里’两个字格外清晰,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嘴角便泛起一抹笑意。
“世子,喝了药,早些歇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呼延煊已经把床上的被子铺好,回头把放在桌上的一碗药递给了木苏和。
“在外边,就叫我公子吧,省得别人听见,再惹上麻烦。”
他头也没抬,伸手接过药碗,喝了一口,那眉头便皱了起来。
“是,公子。”
一碗药喝下去,嘴里都是又苦又涩的味道,他早已烦了天天吃药,但又无可奈何,只希望胡果儿去西陀能早些寻到药材,然后回来制成解药,他才能脱离这天天吃药的苦海。
“从这里到京城,最快需要几天的脚程?”
木苏和放下药碗,然后收起那短刀,往床榻边去。
“按现在的速度,最快后天就能到。不过,公子,你的身子受得住吗?如今天凉,万一长乐……”
“没事,明天咱们脚程快一点。既然已经跟那位贵人约好了,那就不能失约。这件事,越快定下来,我们就能越早进行后面的事。”
木苏和坐到了床上,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另一个枕头,然后把短刀放到枕头上。“另外,呼延煊,”木苏和抬起头来看他,眼神稍稍有点阴郁,“如果我不是那老东西的儿子,你还会对我效忠吗?”
“公子哪里话。狼王说您是,那您就一定是。就算您不是,我既已追随公子,是与不是皆不重要。早晚,您都会是新的狼王。”
呼延煊跪了下来,头也低了下去,无比诚肯。
“呼延煊……早些睡吧!”
木苏和欲言又止。
夜很寂静,而赶了一天路的木苏和却睡不着。他把乙辛留在青州,除了盯着韩祺的动向,更主要的是掌握百里子苓的近况。就这样走了,他终究是不放心。
窗外突然闪过一抹人影,木苏和轻轻地拿起了枕头的短刀,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却盯着门口。他知道,这一路上都不安全,但没想到人来得倒也快。刚刚出了青州地界,他们就被盯上了。
原本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呼延煊一个翻身下床,快速拿起放在床边的配刀轻手轻脚地站到了门背后。他朝床上睁着双眼的木苏和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静静地等着外面的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