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江晚渔的整张脸时,他似被什么击中一般,瞳孔猛地缩了下。
她两边脸红肿不堪,嘴唇两边还有殷红的血迹,杏眸早已盈满泪水,若不是她还在强忍着,定会满溢出来。
她不哭不闹,安安静静地跪着,甚至不躲他的刀尖。
看似坚强却又带着无尽的柔弱感,似乎一阵微风就能把她轻易吹倒。
若是五年前的祁屹,此刻定会毫不犹豫将她揽入怀中,用尽浑身解数安慰。
接着再找欺负她的人报仇,就算是因此丢了命也无所谓。
只要能护住她。
但现在的祁屹,不会这么做。
他依旧冷着声音,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被谁打了?”
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沈培然的。
沈培然还在意他方才说的话,“将军,我与江姑娘……”
“问你被谁打了!”
到底是上过战场杀敌的人,一声震喝把沈培然吓得双腿发软,“江姑娘是、是被户部尚书府里的人打了。”
“尚书府?”
江家才刚被抄家,按千旭律法,朝廷重臣获罪,下一任官员选拔流程至少三个月,怎会这么快就选出接任之人?
“正、正是!我之所以会在尚书府救下江姑娘,是因医馆里还有些骨碎补,用其浸酒擦拭可消肿止痛,想着江姑娘应该就在附近抓药,恰巧可顺便让她将骨碎补带给将军,哪知找到她时,她已被打得不成样子!”
“为何被打?”
沈培然顿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她们说江姑娘蓄意在尚书府闹事,还说江姑娘为了荣华富贵爬上您的床,恬不知耻该打……”
“闹事真假不知,其他倒是属实,”他收起刀,一点没有疼惜她的意思,“不站起来,是等着我扶你?”
闻言,江晚渔对着他磕了几下头,慌忙起身。
兴许是起身的时候太过着急,身子摇摇晃晃,她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好在她往前倾的那一刻,祁屹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