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不是与奴才说好了在别院等着,为何要独自过来?若是被人看到,传到皇后娘娘那儿,殿下怕是又要被责罚!”
泽春说这话的时候,狠狠剜了江晚渔一眼,那怨毒的眼神恨不得当场给她掌嘴。
“本宫再不来,本宫的晚渔怕是要被你气走了。”李瑀衍的语气中带着怒火。
泽春立即跪下求饶,“奴才该死!可殿下已经因为她受了很多苦头,奴才自幼照顾在殿下身边,实在不忍心看到殿下再因她而……”
“住嘴!本宫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多言!”
“是……奴才有失分寸,求殿下饶恕!但奴才还要多嘴一句,这儿终归是端王府,人多眼杂,若是被人瞧见了殿下私会祁大人府中的丫鬟,传出去该如何是好?”
“本宫不怕!本宫此次前来,不仅是替父皇主持庆功宴,还要从祁屹手中要回晚渔!”
泽春惊得拔高嗓子,“殿下!万万不可啊,奴才求殿下三思!”
“殿下,”江晚渔依旧垂着头,柔声道,“泽公公所言极是,端王府人多,殿下可否与奴婢进房再细说?”
李瑀衍愣了一下,温柔地看着她,唇角抑制不住地微扬,“好!”
只要他的晚渔不躲他,去哪儿都可以。
江晚渔随意推开一间房,她趁李瑀衍俯身坐下之际,倏地跪在他跟前,连着磕了三下。
沉沉的磕头声过后,房内一阵寂静。
半晌,李瑀衍先于她开口。
“晚渔,你可是在怪我?”
“奴婢不敢,奴婢不曾怪过殿下,但奴婢如今沦为奴籍,与殿下的身份悬殊,见到殿下不敢不跪,奴婢也恳请殿下,求殿下改换自称。”
“晚渔!”
李瑀衍的怒火更盛,面对她一向是温情脉脉的他,都忍不住低吼起来。
江晚渔用指甲狠狠抵在大腿上,嗓子像是含着无数片碎玻璃。
“奴婢知错,请太子殿下恕罪!”
李瑀衍屈膝蹲下,清瘦的手捧住她的脸,轻轻托起。
四目相对时,她看到了他眸中毫不掩饰的柔情,以及隐隐狭着的暗涌。
“晚渔,你如何舍得这般对我?”
她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