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渔当时不懂事,祁屹也很少在她面前表现出难过,她便以为祁屹大度,不曾将这些小事记在心中。
不料,他是一直记着。
“大哥他、他当时也是因为我才会那样,他怕你……”
“怕我?怕我会玷污你!我只是乡下来的铁匠之子,有幸得到你的施舍,我应当感激涕零,好好在尚书府做仆役,而非肖想他们视若珍宝的妹妹,江家的嫡小姐!”
“祁屹!”
江晚渔声音有几分颤抖,她从不知道,祁屹心里是这样想的。
即便大哥对他有成见,她却是从未轻贱过他。
“祁屹?你是什么身份,敢叫我名字?”怒气盖过了所有,他一丝一毫都不愿让她。
她默然片刻,低低垂下,掩去眸中的失望、愤怒,低声道:“奴婢知错,请大人责罚。”
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模样,让他渐渐恢复理智。
“等你伤好了便罚,”他拍了一下小桌,“继续用膳!”
“是。”
她重新拿起碗筷,不敢看他一眼。
看她一直在扒白米,他便往她碗里夹了些菜。
可她却故意挑开那些菜,继续吃白米。
“怎么,我这几日是把你宠坏了?你在跟我闹脾气?”
“奴婢不敢,这些菜太咸口,奴婢喜甜,吃白米就够了。”
娇气得要命。
吃个饭还要挑口味,他在军营那会儿,有点干粮吃都不错了。
特别军饷还没到位的时候,很多将士都是忍饥受饿,谁会在乎吃食的口味。
“你先喝汤!”祁屹抢过她手中的白米,又给她舀了一碗满满的汤。
他站起身,走出里间。
没过一会儿,他拿着一个稍大的瓷盆进来,瓷盆里还装着冒热气的水。
江晚渔喝了一口汤,悄悄掀起眼眸看他。
只见他将几块五味蒸鸡泡进瓷盆,冲掉表面的作料后,夹到她的嘴边。
“吃。”
是命令的口吻,所以她张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