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早就死了?
她一直以为,娘只是被困在宫里做奴,只要娘还活着,她心中存着念想,好赖也得在自己死之前将娘亲救出来。
可兄长却告诉她,娘死了……
她的视线模糊不清,娘亲的声音似乎混着耳边的嗡鸣声,断断续续传入她耳朵里。
“媞媞,娘不是跟你说过了,你身子不好,不要吃冰!又是阿瀚那小子偷偷给你买的吧?”
“媞媞,下次莫要再让阿屹偷偷带你去玩,你爹说是要罚你,但每次罚的都是他,他已经替你受罚好多次了!”
“媞媞,快过来给娘亲抱抱~真乖,我们家媞媞真是随了我呀,生得真真儿标致!”
她浑身都在发抖,那颗早就不堪一击的心,像是被人生生扣出,用力摔进万丈深渊,又被蜂拥而至的饿狼一点点撕咬。
她几乎要疼晕过去。
却还要靠着最后一丝意识,强撑着不让自己瘫倒,“大哥,娘……娘她是怎么死的?”
江云潇对她并没有一丝疼惜,嘴里说出的话更是冰冷。
“为了你而死。”
“你就不好奇被流放这一路,押送你的官差为何没对你动手脚,为何没人为难你?你以为他们是在怜惜你吗?不!是娘亲在保护你!”
“你自幼受宠,娘更是对你宠得没边儿,自打尚书府被抄,娘亲最担心的人是你!为了让你能毫发无损地去到西北,娘独自承受了你本该承受的一切!”
江云潇的话犹如一根根毒刺,扎进她的骨髓中。
身子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这还不够,江云潇似乎想将她最后的脆弱,也一并击溃。
“刑部侍郎早就对娘亲有不轨之心,他以你要挟娘亲,若是她不愿服侍他,他便派人在路上将你凌辱至死!娘亲怎会舍得你受苦?所以她答应了那不得好死的东西,做了最为下贱之事!”
江晚渔猛地捂住双耳,不敢再听下去。
可江云潇偏不如她愿,大步上前,蛮力扯开她的双手。
如冰刺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还没说完呢,这就听不下去了?娘亲讨好了那老东西后,又被那几个押送你的官差堵住,他们几个轮番折磨娘亲,娘亲受尽屈辱至死,才换得你的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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