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状若随意,将音调提高了几分。
闻声,鲜虞敏当即调转了马头,停下来蹙眉道:“娘娘何出此言,储钺怎么会输?你不知,他可是狼王养大的孩子,自幼臂力过人,十分悍猛……”
“可宁王殿下三岁习骑射,十岁上沙场,未满十三便能百里穿杨,是大魏出名的好箭艺。”
卫姝瑶粲然一笑,继续道:“本宫对骑射也略知一二,蒙眼射箭仅有蛮力远远不够,不仅得听声辨位,还需心细如发的敏锐。”
“本宫瞧储统领血气方刚,性子急躁,怕是难以赢过沉稳的宁王殿下。”
鲜虞敏歪了歪脑袋,思忖了好一会儿,越想越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可再想储钺要输给那个欺负她的男人,她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谁说赢不了!储钺不会输,只要我叫他赢,他定会赢给我看!”
鲜虞敏一时气急,干脆翻身下马,直接朝着那边备战的储钺疾奔过去。
孰料她跑得太急,冷不丁撞上了储钺的后背,疼得她揉着脑袋直埋怨。
卫姝瑶和云舒都看见了这一幕。
“娘娘,您瞧……”云舒给卫姝瑶递了个眼色。
卫姝瑶目视前方,没有多言,只是静静望着那边。
便见储钺愁眉苦脸地给鲜虞敏赔礼道歉,又慌慌张张地去找药膏说要给她揉额头,少不得又被鲜虞敏一顿好骂。
卫姝瑶心想,不过稍稍试探就得出了结论,也不必追问赐婚了,一切算是尘埃落定。
卫姝瑶下了马,四下寻不见谢明翊,便和云舒慢行过去,在一旁早已铺好毯子的枯木上坐下,准备看谢钧和储钺比试。
“宁王殿下不是冲动的人,他怎会答应要比试?”
卫姝瑶悄悄问长顺。
长顺语焉不详,卫姝瑶又招呼萧知行过来,重复问了一遍。
萧知行压低声音,赔笑道:“殿下见那彩头有趣,一时兴起,这才应允了。”
卫姝瑶诧异问:“他也图彩头?”
“彩头寓意好兆,本王为何不图?”
耳畔倏地传来轻微的呵笑声。
卫姝瑶被吓了一跳,几乎是从枯木上弹了起来,差点儿撞上谢钧。
她知道以谢钧的性子,断然不可能被储钺激怒,难不成真是为了彩头?
“不知彩头是什么好东西,连殿下也念念不忘?”
卫姝瑶不失礼节地笑笑,掩饰自己方才的失态。
“是个……爱挠人的小家伙。”
谢钧慢悠悠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