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乔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像是在关门的最后一刻登上了火车,也像是小时候最爱的纸鸢被风吹远却又重新落回了他手里。
他亲吻了一下傅莲眉眼,很快便在发酵的困倦中睡着了。
另一边,巴奈特将同事叫上楼,让他们去别墅外面打一个电话给血猎总部。
同事离开后,巴奈特长长地松出了一口气。
傅莲好歹是撑过来了,他想每个人都该如释重负了吧?
现在没什么好忧心的了,他走下楼悠然自得地调了一杯柳橙苏打。
傅莲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察觉到腹内的饥饿感与往常不一样了。
他很饿,但内心深处对鲜血的渴望却已消失不见。
傅莲抬起手去摸自己口中的那两颗变得圆润的虎牙,愣愣地眨了眨眼。
他现在的牙齿用点力气或许还能将人咬疼,但绝对不可能再咬穿人类的脖子了。
傅莲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激动。
紧接着,他又发现自己脖颈上的项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取走了。如今锁骨上面空落落的,让他感到无比轻松。
他转过头,熟睡的陈清乔离他很近,甚至与他共享着一个枕头。
然而傅莲却惊讶于他的爱人连睡颜也如此憔悴,下巴上居然还冒出了青蒙蒙的胡茬。
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
傅莲从未见过陈清乔这副模样,第一次苏醒时他没能细看,如今一打量,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心头一疼。
他动了动腿,想在陈清乔怀里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却不料这个举动立刻惊醒了对方。
“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
傅莲连忙歉疚地贴紧他的胸膛。
陈清乔放松下来,抬起手揉了揉他的后脑勺。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好……你呢?”
傅莲仰起脸,一双黑瞳格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