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京岚许久没有再开口,身旁的好友也不问,只静静地陪在她身旁,或许是想等她主动倾诉,抑或者,仅仅是在等她自己想通。
可这两年的投入覆水难收,并不是短短几个小时就能想清楚的,想要报复的心思从离开迟昕工作室那一刻到现在就没停止过,魏京岚又给自己灌了杯酒,才在光怪陆离的幻视中缓缓开口。
楚郢,我想任性一回。
她分不清自己有多少感情用事的成分,但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不甘心,想在两人分道扬镳之前,最后拷问一次迟昕的人性。
如果迟昕真的是一时忌惮魏家和崔家的势力,那她愿意给迟昕两周冷静的时间,等她主动去向母亲们说明情况。
可如果迟昕还是打算屈从于家族的利益,那便是她错看了这个人。
届时
任性有什么。周楚郢都没问她想做什么,只坐近了一些,将魏京岚的头扶到自己的肩膀上:岚岚,你有任性的资本,也无需委屈自己。
好友的话语,每一句都重重地敲在魏京岚的心头。
被喜欢的人欺骗和轻视的委屈一下子漫上来,委实令魏京岚有些招架不住。
原来爱而不得,真的会承受剜心之痛。可痛过之后,却不是释怀,而是无法抑制的怨憎。
她恨她自视过高,倚仗着通感症去评断别人,错看没有情绪形状的迟昕,毫不保留地将感情交付。
她恨她心爱的姑娘对她尽是利用,连一点点真心都不肯施舍。
积压在眼眶久久未落的泪,大颗大颗地顺着眼尾滴落。
酒吧里,魏京岚连呼吸的频率都不曾改变,只靠在周楚郢的肩头,悄悄地淌着泪。
只哭这一回,她告诫自己,日后,连眼泪,她都不想再为那个人付出了。
身旁,好友也未有动作,耐心极好地等着她慢慢平复情绪。
这一切,还在工作室枯坐的迟昕半点不知情。
她像是一尊被冰封的雕像,自魏京岚走后便彻底失去了生机。
罗钰和郝然几次进来都被迟昕轰了出去,只得徘徊在会议室门外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们两个这是确定分手了?罗钰在门口走来走去,拿不定主意:那她们两个的订婚仪式还办不办?
郝然也猜不准这二人的心思,对着经纪人摊了摊手。
要不你给魏总发个消息问问?罗钰试探着说。
啊?郝然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