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常康问道。
纪盈盈抖着身子,哭着答道:“是是是,纪云蘅从小就被关在后院,她总想出来,所以,所以她就讨好我,将那玉佩送给我,想让我带她出来……”
纪云蘅满脸茫然,这些话听在耳朵里,让她理解起来颇为困难。
她没想到竟然会真的有人如此颠倒黑白,将谎话说得与真话无异,堂而皇之地污蔑于她。
她将声音扬高,“不对,她们说得不对!不是这样的。”
王惠一下就将她的声音压下去,“大人可审问宅中下人,一问便知真假。”
常康便让人提了几个下人进来,下人们战战兢兢,都说那玉佩是大姑娘赠予三姑娘的。
纪云蘅看着那些下人,再看看王惠和纪盈盈满是泪痕的脸,所有人的口供出奇一致,好像只有她在狡辩一样。
纪云蘅不知为何,心中蹿起了一束火苗,当下站了起来,“你们胡说!”
她正想着如何去辩解,却见衙役捧着一个盒子进来,呈到常康的面前,她一见就急了,“那是我的盒子!”
那是纪云蘅藏在床下面的盒子,里面放着她平日里花不完攒下来的银子,生辰那日薛叔等人送的贺礼,还有苏姨母给她的地契以及其他东西。
是纪云蘅的全部。
她特地挖了一个洞藏着的,没想到还是被翻了出来。
常康道:“大胆,还不跪下。”
纪云蘅又被人按着跪了下来,眼看着常康打开盒子,往里面一翻,率先拿出了地契。
他看了几眼,厉声问:“你叫纪云蘅?你怎么会有北城宅子的地契?”
王惠也是不知此事的,听到这话当下找到了发作的理由,“大人,定是此女将她母亲留下来的宝贝变卖了,拿去买了北城的宅子,那地方寸金寸土想来是花不少金银!”
说着,她又对纪云蘅呵斥,“还敢在大人面前胡言,速速如实招来。”
纪云蘅着急道:“那是我姨母送我的生辰贺礼!我母亲当初没留下什么宝贝,且她病逝之后,就有人将我们住的地方搜查过几遍,值钱的都已经被拿走了!”
她便是如此急火攻心,语速也无法快起来,因此在争辩时极为吃亏,说出的话更是没有什么气势。
王惠彻底撕开伪善的皮,露出了狠毒的骨头来,说道:“大人,此女不肯说实话,倒不如狠狠抽上几个巴掌,打上十几板子,待她知道疼了便老实了,定会将实情托出。”
纪云蘅怕疼,怕挨打,一听王惠出了这主意,当即就慌了神,一下又从地上爬起来,竟在衙役的手下脱出,往门外跑去。
常康喝道:“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王惠见她一跑,便知道此事纪云蘅已经再无转圜狡辩的余地,于是也积极地出了一份力,慌忙跟上去,要去扯纪云蘅的头发。
眼看着就要抓住纪云蘅的发,谁知就在她刚跨出门槛,视线都还没瞧清楚的时候,胸口猛地传来一阵剧痛,继而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后摔去,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撕心裂肺地叫喊起来。
众人见状大惊,随后就见一人跨过门槛,进到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