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甜酒而已,的确不碍事。卡洛斯顺从地收回手,没再阻止。
宁宴向大皇子举杯,随后喝完那杯端了半天的甜酒。
酒液馥郁香浓,带着甜蜜的果香,入口后无花果和杏干的芬芳在舌尖炸开,醇厚绵长的回味久久不散。
并不辛辣,却带来融融的暖意。
“阁下是爽快虫。”
大皇子虽然没有多说什么,眼底的神色倒是畅快一分,同卡洛斯又聊了几句,便离开了这处角落。
卡洛斯去看雄虫的面色,指尖一点他微红的面颊,声音染上些许无奈:“您愿意敬他,喝一口也罢了,怎么还喝完了?”
宁宴将空杯搁在侍者的托盘上。他感觉身子发热,那杯甜酒的度数似乎比他想象中要高……更准确来说,他的酒量比自己想象中要差。
“你不是说过,大皇子现在很得陛下的青睐吗?”听到军雌那样问,宁宴嗔怪地望他一眼,“更何况,陛下在授勋仪式之后提前离场,大皇子代表的就是陛下。”
若是虫帝参与宴会,卡洛斯总得带着宁宴上前敬酒。面对着虫帝,难道他还能帮自家雄主挡酒吗?
大皇子自然也想得到这一点。元帅的雄虫不敬他,岂不是看虫下菜碟?
宁宴对政治场上的弯弯绕绕并不了解,但他心细如发,将大皇子微妙的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
“殿下有意和你交好。你是我的雌君,若是我不回敬,让殿下多心,觉得你托大看轻他,那可就不好了。”
宁宴解释得认真,后腰处搭上一只手,他被军雌带进了怀里。
“宁宁,”大庭广众之下,卡洛斯只是克制地一抚雄虫的面颊,轻叹一声,“您怎么这么好。”
宁宴脸上发热,不知是因为酒意还是其他。他把卡洛斯的手拉下来,小声催促:“你不是要去找财政大臣吗,快走吧。”
卡洛斯顺势牵住他:“我先带您去休息室。”
宁宴跟着他,走进一间空闲的休息室。
卡洛斯让侍者送来一杯热牛奶。
坐下后,酒劲越发往上涌,宁宴双手捧着杯子抿一口,便仰起脸望他,模样显得很乖。
“难受吗?”卡洛斯在雄虫面前蹲下,眼中流露出一分
担忧。
“不难受。”
雄虫答得字正腔圆(),方才一路走来脚步也不打晃?()?[(),除了双颊上的红云越发明显,几乎看不出喝过酒的模样。
见状,卡洛斯站起身,弯腰托着雄虫的面颊:“您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宁宴脑袋晕乎乎的,依稀听出个询问的语调,于是慢吞吞一点头。
军雌的体温一向比雄虫高。但那一口酒让热气直往宁宴面颊上涌,卡洛斯的手心微凉,很舒服,他眯了眯眼,循着本能蹭一蹭。
宁宴听见军雌低笑一声。酒精让他的感官变得迟钝,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卡洛斯捧着脸,眉间落下轻柔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