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望进了她的眼中,许君赫才发觉自己靠得太近,当即直起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然后就听到纪云蘅的回答
:“是我家的私塾先生。”
许君赫眉头一皱,“私塾先生?”
私塾先生会叫得那么亲密吗?难道这是泠州当地的风俗?
就在他思考的间隙,纪云蘅又提着裙子下去了,绕了个大圈穿过人群,走到柳今言的边上。
去的时候邵生正拿出一方锦帕,递给柳今言,“姑娘,先擦擦汗吧。”
柳今言抬眼瞧了他一下,也没有半点客气,将锦帕接过来擦额角,嘴上还凶道:“算他跑得快,若是再慢两步,我指定打得他哭爹喊娘。”
邵生见状,没忍住弯着唇角笑了下,“姑娘莫生气了。”
“今言。”纪云蘅担忧地走到她面前,牵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你受伤了吗?”
“没有。”柳今言好赖也是练过许多年的剑舞之人,嘴上说着不能与真功夫的人交手,实则打人的时候没有吃半点亏,她像炫耀自己的战果:“酒被我砸了,人也被我打跑了。”
纪云蘅双眉一撇,“你没事就好,下次还是别那么冲动了,若是他那么多人都打你怎么办?”
柳今言丝毫没有这样的顾虑,说:“你越是对不公忍耐,就越会被欺负,我可忍不了这些。”
纪云蘅没再辩驳。
她知道柳今言说的是对的,谁面对不公的时候,本能反应便是讨回公道,理应如此。
可纪云蘅不会这样,她胆小,也怕痛。
“方才多谢公子。”柳今言对邵生道:“这帕子你若是要,我回去洗干净了再让人送你。”
邵生温声道:“姑娘拿去用就好,不必客气。”
纪云蘅没料到这两人会站在一处,随口询问了一句,才得知原来方才柳今言在人群中越战越勇,大有一副谁靠近便要打谁的架势。
而邵生看她先前是与纪云蘅一起玩的同伴,便上前去帮忙将抱月斋的下人挡开,又拦了柳今言一把,这才平息了闹事。
“少东家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随后大量的下人涌进来,将纷乱的人群迅速拉开清理,让大堂又恢复了秩序。
其后便是两人从门处进来。
走在前面的正是抱月斋的少东家,名唤程子墨,瞧着二十五六的年纪,一派风流倜傥。
他手里盘着俩核桃,刚走两步,就对身边的人道:“大人见笑了,抱月斋难得有这么热闹的时候,我便让他们闹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