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珩轻咳了两下,把那点笑意努力憋回去,又抽走她的笔,商量似的,“你让我看看,我答应你个要求,但不能很过分。”
博昭然侧目看他,两个人头低的快埋进桌子里了。她想了想这桩买卖到底值不值,半响点了点头,不情不愿的把书推过去,推到一半时,生怕他反悔似的一巴掌摁住,压得死死的,脸都憋红了。
“拉钩。”
秦知珩快笑疯了,伸出手无奈的和她拉勾,慢条斯理的又一点点用力把书给拖到自己面前。
白皙修长的手指搭上内封,博昭然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他翻到哪页不该翻的。
淡黄色的纸页一张纸被翻过,内侧的便利贴一张接着一张,密密麻麻的小字,详细的注释,等到秦知珩的耳根子一点点泛起热潮,他随便翻过一页,约莫是中间的位置,算是剧情的高潮。
那一页是博昭然唯一没做笔记的。
因为全是未成年禁止的内容,尺度大到令人咂舌,字字连在一起看的他面无表情又心猿意马。
博昭然本来看到这一幕条件反射的躲他,却又在往后撇的时候发现秦知珩红的像只熟透的虾子,从脖子一直到脸,冷白的肤色被粉红替代,眼神也不自然。
她起了逗弄的心思,放在桌面上的手微微屈起,一点点往前挪动,直到碰到书的边缘,层层摊开的书页沟壑分明,她拽了拽书尾,腹腔发声,最蠢一动都不动,蚊子哼哼一样。
“秦老师检查完笔记了吗?”
不是他龌龊,刚看到那么劲爆的一段画面,博昭然又气声和他说话,尾音痒痒的让他抓耳挠腮,他揉着手腕,强装镇定,低声一应,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暗藏了许许多多的欲。
他克制这种汹涌,牙齿撕咬着口腔内侧软肉,穿破表面皮层,一股浓郁的铁锈味弥漫整个口腔,他合上书,却又暗自记住这本书的名字,逼下一身滚烫的情潮,转脸面不改色的提起刚才的话题。
“想要什么要求?”
博昭然全然不觉他的变化,只觉得他和平时有点不太一样,更变本加厉的,学着博穗穗的样子,眼角眉梢全是风情,却又带了一股说不上来的傲,明明是求人的话,却让她说出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想让阿珩哥哥周末陪陪我呢。”
甜腻的嗓音,他喉结止不住的一下下往下滑落,耳膜终于承受不住这种糖衣炮弹,脑子里那根弦扯紧后又松散,重复无数次后彻底断裂。眼底是浓重化不开的欲望,在酝酿一场风暴,他摩挲那颗小痣的频率越来越快,像极了某种信号,他抬眸轻轻点头,抑住跳的快要死掉的心脏,盯着她的眼神好像要吃掉她。
他快要疯了。
博昭然就是生来克他的。
勾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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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定这堂课只有一个半小时,下课铃一响,有学生抱着书想离开,结果又来一位老师敲了敲桌子,说自己下周有些事,提前补好课,让同学们抓紧回去带书。
课间三十分钟,秦知珩直到上课前才回来,头发湿漉漉的还换了一身衣服,身上飘着淡淡的薄荷味,手上还带着两瓶牛奶,额头上的纱布也重新更换过了。
康池有些不可置信也有些难以理解,“你回寝室洗了个澡?”
“嗯。”一声冷冷淡淡的调子,“新衣服有点刺挠。”
康池嗤他,“娇贵的你嘞。”
一瓶牛奶落在博昭然眼底,秦知珩敲敲桌子,眼睫微垂,“还半个人情。”
博昭然这才注意到他换了新衣服,并且和来时的不太一样,也和昨晚的不太一样。
她下巴搭在牛奶瓶子上,若有所思,半响开了玉口,“你都破产了今早还叫了新衣服送上门?然后还挑课空回去洗了个澡?”
秦知珩想解释又觉得有些不太妥当,毕竟他回去干的那档子事确实不光彩,于是他编了个理由,“我没摘吊牌。”
博昭然震惊极了,脑子里千回万转对这位大少爷同情的不得了,愈发觉得他爸真狠心,怎么可以这样对秦知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