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无非就是宫里死人的那些事情,传来传去的成了鬼怪之事。宫里的人谁没做过亏心事?便就会觉得发瘆。
如她所想,从阳不再去说自己糟心的婚约,转而讲起竹林来:“是和陛下有关,他的生母当年死后,就埋在竹林里。”
徐惜挽没想到是和李黯有关,他的过往,她知道的并不多,尤其是幼时在皇宫的时候。但是她知道,他的生母是个戴罪宫娥,生他难产而死。
皇家在意名誉,帝王和戴罪宫娥的孩子,怎么能放到明面上来?所以,她并不知道那时候的李黯是怎么长大的……
这边,从阳还兀自说着:“这么多年了,那片竹林早就长乱,怕是找不出埋在哪儿了。”
“这样瘆人,别说了。”徐惜挽道声。
从阳这才闭了嘴,跟着一道去了安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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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着仲秋节还有两日,宫里显而易见的忙碌起来。
虽然先帝新丧,节庆不会大肆操办,但一应的祭奠还是有的,包括新帝举办的宴席,招待归京的各地王侯和大将。
而徐惜挽送了徐琛出宫,几日的相伴,到离别时仍旧舍不得。
要是再见的话,便要等到年节前了。
徐惜挽坐在房间外的凉台上,看去安静的宫门。身下是一张竹席,这个时节,显然是有些凉了,坐在上面并不舒适。
“娘娘,奴婢觉得小公子身体壮实许多,”翠梅走过来,往矮几上搁了果盘,“回去照着方子服药,定然会更加强健。”
徐惜挽收回视线,眼睫一垂:“就怕家里不上心,还是去垒州外祖家稳妥。”
给外祖家的信,她已经让徐琛带了出去,顺利的话,徐琛年前就能接去垒州。届时,万一发生了什么,也不会牵连上他。
至于会发生什么,徐惜挽自己也不知道,总之不管如何,提前打算不会错。
“娘娘听说了没有?这次回京的不少人,”翠梅道,手里熟练的削着柿子皮,“连南骁王也回京了,走宫道上,便能看见不少官员。”
徐惜挽听着,各处官吏进京,最主要就是拜见新帝,借着仲秋节才宣告,一个新的王朝开始。
“薛经远将军,宫里怎么说的?”她问,手里接过一片柿子。
翠梅仰脸思忖,手里小刀一顿:“听说过,据说人生得十分高大,竟比关北的异族男子还要强壮,说是像……”
“像黑熊?”徐惜挽想起从阳的话,顺着接了句。
“对,”翠梅坚定点头,“有人的确这样说,娘娘怎的知道这人?”
徐惜挽淡淡一笑:“听人说的。”
如此看来,从阳公主又该心情不好了
()。
傍晚,徐惜挽被叫去了御书房,曹福口上说是陛下想商议中秋节之事,看似是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到了御书房外面,里头传出说话声,听着像是臣子在劝谏李黯。
不甚清楚,却也多少能听个大概。自始至终,李黯都不曾说一个字。
“这两位大人在里面一个时辰了,来来回回的讲办宴席不妥。”曹福小声道,有些提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