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越倒也没有和他抢的意思,他自己穿了一身酒红西装,自然应该配黑色。
这点审美纨绔还是有的,关越换好拖鞋,当场就在许乔旁边的大沙发上坐了下来,两条长腿一跷,等着别人来搭话。
这倒也不是他刻意摆谱,身为同款纨绔,时栖看得出来,因为有钱受到过多的特殊优待,他们会习惯性等待着别人先为自己找好话题。
似乎是察觉到时栖的视线,关越转过头来,手指搭在桌上,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
时栖没理他,这种纨绔他身边比比皆是,比起这个,他目前还是更喜欢和自己配合默契的猎物——这两个人的家世背景显然是极大的优势,从他们进门开始,沈听泽原本松散的坐姿开始变得紧绷了。
于是,在他视线转过来时,时栖弯起眼睛,安抚性地朝他笑了一下。
沈听泽一愣,察觉到自己在时栖这里并没有失去特殊,他心中微暖,跟着回了一个笑容。
一旁的关越微微皱起了眉。
开着拉法的纨绔在哪里都是视觉的中心,可是他刚进节目,就已经有人偏移了视线。
他再次望了时栖一眼。
时栖不躲不避也没回头、傲慢的纨绔、张牙舞爪的小朋友、还有他新看上的——表面温文儒雅实则同为高手的沈听泽……时栖瞬息之间已经在心中对这三个人做好了区分。
随后——
“你好。”
那道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再次从他的头顶响起。
长沙发上还有两个位置,可顾庭柯偏偏选了那张双人的。
和时栖仅仅隔了道扶手。
“我叫顾庭柯。”
“我叫夏鸥,”也许是长相气质很对胃口,夏鸥表现得很积极。
“沈听泽。”
“黎炀。”
长沙发上的三人依次介绍了自己。
顾庭柯将视线转向了时栖。
他没有先开口,而是目光沉沉,像是在坐上赌桌的赌徒一样等待时栖对他的态度,定定地望了过来。
时栖心中一跳,他忽然意识到,顾庭柯的到来,是他这场原本胸有成竹的游戏里——最不可控的意外。